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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目看向那塊浸透了的血腥。
在醫館學了四年有餘,記憶裡見過比這個還要厲害的傷,甚至在不久之前,她剛經歷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
宛遙知道自己是拔過箭的,可她猶豫了。
“不如……不如再等等,等回了醫館,我……”
“沒傷到要緊的經脈我知道。”項桓打斷她,“你拔就是,不吃麻沸散我一樣撐得住。”
宛遙覆上那把箭,掌心卻沒有力氣。
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原來見過再多的傷亡,若不是自己的親人,未必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生死。
血肉的餘溫似乎傳到了五指,半日前,銀簪扎進軀體中的感覺浮現在四肢百骸。
項桓發現了她的遲疑,緊抿住嘴唇,厲聲吼道:“拔箭啊宛遙!”
鮮血在他的情緒下不斷湧出,她目光一頓,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雙手不自覺的飛快用勁。
殷紅潑墨一般灑在了她的鞋面。
傷口處血流不止。
宛遙跑去四周摘了幾把車前草和百里香,一邊哭一邊嚼碎了給他傷口止血。她哭起來很少有聲音,哭腔淡淡的,平靜得有點壓抑。
項桓失血過多,渾身使不上勁,只能癱在樹旁勉強調整呼吸。
周圍很安靜,他閉目養神,身側的啜泣像瓷器破碎一樣斷斷續續,餘光一掃,沒來由得感到心煩意亂。
“宛遙,你別哭了。”他皺起眉頭,語氣裡帶著無力和厭倦,“你哭得我心裡好煩啊。”
後者聽完當即收了聲,好似掐斷了源頭,不敢作響。
項桓偶爾瞥過去,瞧見一張通紅的臉,眼睛發腫,嘴唇咬得死緊,又覺得自己也許過分了點……
“算了,你還是哭吧……”
宛遙瞪了他一下,低聲說:“我不想哭了。”
項桓聞言暗暗替自己辯解。
是你自己不想哭的,可不關我的事。
趁包紮的空隙,他才注意到,一夜未見宛遙狼狽了不少,衣裙上混著泥汙血跡,深一塊淺一塊,耳邊的髮髻鬆垮地散在胸前。這身行頭往長安城的乞丐堆裡一站,估計能混個臉熟。
項桓不禁好笑,“讓你去報個信,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慘?”
她低了低頭,將過程輕描淡寫:“跑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沒用。”他似笑非笑地隨口嫌棄完,又問,“口信送到了嗎?”
“送到了。”提起這個,宛遙混亂的思緒才終於擰成了一股,帶著幾分欣喜地說,“你知道嗎,昨晚在高山集巡夜的居然是宇文將軍。多虧有他,否則我還沒那麼順利能聯絡到大司馬。
“他現在應該還在找你,我去叫他過來幫忙!”
言罷,正要往回走,堪堪起身的那一瞬,項桓忽的抓住了她的手,拼著一口力氣,直接將她拽得蹲了下來。
“要他幫什麼忙。”項桓皸裂的唇角緊繃,借她手臂強撐著起來,“我自己能走。”
宛遙一條胳膊受不住他掌心的力道,只得用兩手去扶,好不容易封好的傷口逐漸往外滲血,她看得直著急,到底是不能理解男人在同齡戰友面前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自尊心:“別動,再動該裂開了,項桓!”
他根本不會聽她的,像只倔強的豹子,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項桓白著張臉讓背脊離了那顆矮樹,又在傾身的剎那,眼前猛地一黑。
他一腦袋栽下去,輕輕的一聲響,抵在了宛遙肩膀。
那是一種說不出重量,分明很重可又無端有些發輕。
她無措地晾著雙手,怔忡好一會兒才想起把人抱住,免得再往下滑。
“項桓?項桓……”
半晌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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