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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答。
宛遙緊緊攬著他的腰,埋首在胸膛呼吸著衣衫間濃重的血腥味,似乎只有拼命用力,雙臂才不至於抖得那麼厲害。
“項桓。”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誰傾訴,“我殺人了……”
可她知道他聽不見。
*
平靜的長安城郊在這日迎來了一場喧囂,遠近二十餘里盡被官兵封鎖,直到下午才陸續放行。
官道邊的茶寮,上至老闆娘,下到燒火夫,一個不剩的全數被押進了刑部大牢等候審問。
季長川翹掉了今早的朝會,接到訊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善後。
當駐高山集的虎豹騎恭敬地把一地蠻人屍首亮給他看時,季長川隱約頭疼地摁了摁眉心,尤其對方還好心地將屬於折顏部大王爺的那具單獨挑了出來。
頭就更疼了。
“先……”他自己都語塞了下,“先抬去鴻臚寺,再找人到大理寺和刑部通報一聲。”
“是。”
季長川在原地輕嘆一聲,發現自己這個徒弟隨著年齡的增長,給他丟的爛攤子是一件比一件麻煩了。
外面亂成什麼樣,項桓是一無所知,失血後他整日整日的昏睡不醒,連少有的幾回甦醒,意識也不甚清晰。
午後的太陽綿軟而慵懶,夏風吹響了屋簷清脆的鈴鐺。
室內臨窗的床榻上,被衾被日頭曬出了溫度,搭在床沿邊的一隻手骨節分明,虎口有明顯的厚繭。
忽然,那指尖迎著陽光輕微地一動。
項桓在細碎的金黃中睜開了眼。
臥房下了簾子,滿室清幽,唯有幾縷灼熱的烈陽桀驁不馴的從縫隙中鑽進來。
毫無疑問這是他的房間。
不過幾時回來的?
記憶出現了斷層,他要起身,肩膀的傷口倒是十分誠實地開始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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