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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當面指責他不是君子,心下大怒,冷笑道:“在下是不是君子且另當別論,但在下祭祀祖先、孝順父母,怎麼也稱得上是人子,而耶教信徒連人子都稱不上。”
眼見二人言詞激烈,站在皇太子身畔的王安對皇太子耳語數句,皇太子便道:“彝倫堂上辯論,不得互相責罵,應以理服人。”
李之藻、沈榷齊聲稱:“謹遵殿下諭旨。”
李之藻放緩語氣,說道:“泰西賢人利瑪竇曾受皇帝召見,其學識淵博,曾得葉閣老讚許,利公在大明傳教何曾有不許人祭祀祖先和祭拜孔子之言?”
就在十日前,在張原的提議下,徐光啟、李之藻和龍華民等傳教士在教堂召開會議,對天主教是否允許中國信眾祭祖和祭孔這些中國傳統禮儀進行表決,最終龍華民、龐迪峨等傳教士同意延續利瑪竇的禮儀適應和科學傳教的策略,這是必要的讓步,否則張原將退出辯論,張原可不想為了天主教而挑戰中國傳統民俗,所以李之藻今日重提利瑪竇當年傳教事蹟——
南京禮部郎中徐如珂道:“利瑪竇初來大明,自然謹慎傳教,不敢挑釁我祭祖、祭孔的禮儀,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天主教自龍華民以下,自以為教眾大增,勢力擴張,乃敢禁止教眾祭祖、祭孔,假以時日,定會煽動教眾作亂反叛,壞我大明國統。”
熊三拔跪稟:“司鐸王豐肅在南京禁止天主教眾祭祖、祭孔,乃是一時偏見,也有因為對大明習俗不甚瞭解、言語溝通上造成了誤會,其實情是,王豐肅見江南民眾頗有厚葬薄養之風,何則?厚葬,一時也,鑼鼓喧天,招搖過市,可博孝順名聲,而養親則是數年甚至數十年之事,家門中事,外人難知,俗雲久病床前無孝子,故謂養親難於厚葬,王豐肅有鑑於此,在教民中倡導孝親於生前,毋致子欲養而親不在之痛,生前盡孝,死後無憾,天主教豈有不敬祖先之理,而在於祭祀禮儀之不同也,龍華民會長現已告知教眾要尊重大明傳統禮儀,祭祖、祭孔一律不禁。”
日耳曼人熊三拔果然能言善辯,官話琅琅,俗語並用,說來入情入理,把王豐肅的激進傳教輕輕掩飾,在大明的這些傳教士現在已經意識到在東方傳教必須迴歸利瑪竇的謹慎策略,因為就在前一年,日本發生了天主教教難,幕府將軍德川家康宣佈取締天主教,摧毀了所有教堂,並把大批耶穌會士、方濟會士和教徒斬首或者燒死(日本幕府禁絕天主教極其嚴厲,刑罰殘酷,把教眾倒懸在糞坑上燻死、丟到硫磺礦泉裡泡死等等,直到兩百年後明治維新時才解除禁教令),在北京的龍華民等人也是最近才得知這一訊息,這次南京教案若不能化險為夷,他們也很可能落到與在日本的傳教士一般的悲慘境地——
沈榷斜睨著熊三拔,冷笑道:“祭祖、祭孔一律不禁,這是汝等見朝廷禁教事急,行的緩兵之計吧。”
張原終於說話了:“沈侍郎為何以此惡意來揣度他人,子曰‘過而不改是謂過也’,王豐肅有過豈不容他改之?”
沈榷也正等著張原開口呢,聽張原引用《論語》為王豐肅辯護,當即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王豐肅夷狄之人,來我大明傳教就是包藏禍心,普天之下,薄海內外,惟皇上為覆載照臨之主,是以國號曰大明,而彼夷狄亦稱大西,豈天下有兩大乎?三代之隆,臨諸侯曰天王,君天下曰天子,本朝稽古定製,每詔誥下,皆曰奉天,而彼夷狄稱天主,若將駕軼其上,此以下犯上,罪坐不赦。”
張原微微搖頭,沈榷是無知盲目自大迂腐的大明官紳的代表,持這種觀點的應該是佔大多數,他們不相信利瑪竇的《萬國輿地全圖》,大明版圖怎麼才佔那麼一小塊呢,而且還不是正中央,真是豈有此理,這些人所知道的外國就是朝鮮、日本、安南、暹羅,最遠的就是滿刺加了,三寶太監到過的地方他們都忘了,利瑪竇說的什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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