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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南朝之神滅論,皆史上大辯論,有鑑於此,皇帝乃命詹事府、翰林院諸官於本月十五、十六、十八三日聽取雙方三場辯難,以定是非——現在便由南京禮部沈侍郎一方陳詞。”
四個文吏筆走龍蛇,飛快地記錄著,辯論結束後這四份筆錄將會互相補漏參證,合成一份交由錢龍錫和郭淐審定,再呈皇帝御覽——
沈榷便出班,先向皇太子行禮,起身道:“職聞帝王之御世也,本儒術以定綱紀,持綱紀以明賞罰,使民日勸善改惡,而不為異物所遷焉,此一道同心,正人心而維國脈之本也。以太祖高皇帝長駕遠馭,九流率職,四夷來王,而猶諄諄於夷狄之防,載諸祖訓及會典等書,凡朝貢各國有名,其人員、貢物有數,審應貢之期,給有勘合,職在主客司,其不繫該載及無勘合者,則有越渡關津之律、有盤詰奸細之律。至於職部職掌,尤嚴邪正之禁,一應左道亂正,佯修善事,煽惑人民者,分其首從,或絞或流,其軍民人等不問來歷,窩藏接引探聽境內事情者,或發邊充軍,或發口外為民,律至嚴矣。夫豈不知遠人慕義之名可取,而朝廷覆載之量,可以包荒而無外哉!正以山川自有封域,而彼疆我理,截然各有止所,正王道之所以蕩平,愚民易以為非,而抑邪崇正,昭然定於一尊,乃風俗之所以淳厚。故釋道二氏流傳既久,與儒教並馳,而師巫小術,耳目略新,應嚴絕之,不使愚民煽惑,為萬世治安計至遠也……”
沈榷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都是他前後三道“參遠夷疏”裡的內容,他要看徐光啟、張原等人怎麼當面反駁他?
徐光啟向李之藻、張原、熊三拔點了點頭,出班辯道:“臣累年以來,與利瑪竇、龐迪峨諸陪臣講究考求,知彼最真最確,不止蹤跡心事一無可疑,實皆聖賢之徒,且其道甚正,其守甚嚴,其學甚博,其識甚精,其心甚真,其見甚定,在彼國中亦千人之英、萬人之傑,所以數萬裡東來者,蓋彼國教人,皆務修身以事上主,聞中國聖賢之教,亦皆修身事天,理想符合,是以辛苦艱難,履危蹈險,來相印證,欲使人人為善,臣細考天主教義,皆以事上帝為宗本,以保救身靈為切要,以忠孝慈愛為工夫,以遷善改過為入門,以懺悔滌除為進修,以昇天真福為作善之榮賞,以地獄永殃為作惡之之苦報,一切戒訓規條悉皆天理人情之至,當能補益儒教,導人向善,豈是師巫小術!”
沈榷道:“耶教誑惑小民,則曰祖宗不必祭祀,但尊奉天主,可以昇天堂免地獄,夫天堂地獄之說,釋道二氏亦有之,然以之勸人孝悌,而示懲夫不孝不悌造惡業者,故亦有助於儒術爾,今彼直勸不祭祀祖先,是教之不孝也,是率天下而無父子也,實乃儒術之大賊,聖世所必誅。”
沈榷說得聲色俱厲,站在皇太子座前的皇長孫朱由校都有些吃驚地後退了半步,十二歲的朱由校聽不明白雙方辯什麼,只看誰氣勢足,就認為誰佔了上風,現在見沈榷這般氣勢洶洶,自然是佔上風了,不禁抬眼看張原,見張先生正微笑著望著他,心乃安,暗想:“看張先生怎麼駁你。”
論資歷,還輪不到張原發言,現在是南京太僕寺少卿李之藻回應沈榷的指責,李之藻道:“天主十誡的第四誡就是教人要孝順父母,沈侍郎道聽途說,對天主教義一知半解、斷章取義,乃至肆意歪曲,就說天主教教人不孝,這豈是君子之所為。”
李之藻態度也很強硬,不給沈榷留情面,他與沈榷同在南京為官,原本私交不錯,沈榷也知道他信天主教,以前從沒勸諫過他,自去年那次宴會之後,突然就激烈反教,實在讓他很氣憤,去年五月沈榷初任南京禮部侍郎,在府中大宴賓朋,李之藻也參加了,宴會上有歌妓和戲班表演,李之藻認為那些表演流於淫龠褻,就以天主教第六誡毋行邪淫來勸告沈榷,沈榷很惱火,於是成了反耶教的先鋒——
沈榷聽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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