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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升級,青少年賭氣離家出走事件,變成了綁架案。
於是大家店也不用開了,菜也不用做了,星之夢門口那一塊地方被圈了起來,一大幫警方的人忙進忙出。
甘卿把聊天記錄交給了警察,還被問了話,問完,這裡也沒她什麼事了,於是她跟孟老闆告了別,準備回家,走到小路口,卻看見喻蘭川正在打電話。
喻蘭川留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天那個敞胸露懷的德行,眼皮一耷拉,拽得二五八萬一樣,好像身後跟著一排照相機,等著抓拍他搔首弄姿的硬照。
是個光鮮的少爺。
但“少爺”對著電話,卻又客氣又有涵養,和周圍的忙亂形成鮮明對比,甘卿聽見他說:“……實在不好意思,我現在家裡真的是有點事,走不開……”
他話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邊的人打斷,甘卿隔著幾步遠,看見喻蘭川暴躁地把眼鏡摘下來,扔在警車車頂上,反覆揉捏著鼻樑,表情就像想砍人,說話卻依然是禮貌而且心平氣和的,好像嘴脫離了身體,出來單幹了:“我明白……是,理解,您看這樣好不好,等我回公司,保證第一時間……”
電話那頭就“嚶嚶嚶”地開始吠,沒完沒了的。
喻蘭川就沉默下來,面無表情地抬起頭,眯著眼看了看灼眼的晴天。
及至一字不漏地把對方的話聽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那好吧,我聯絡我部門的人處理,您稍等。”
接著,他就開始打電話,遙控部門,指揮下屬們幹活,讓這個修改材料,讓那個替他去開會,甘卿看見他靠在警車上,半閉著眼,條分縷析地跟同事們叮囑會議要點,手指一直在揉捏著眼鏡腿。
長篇大論地說完,喻蘭川口乾舌燥,又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遺漏,這才對同事說:“行,就這事,辛苦了,你去吧。”
同事禮節性地問:“喻總,家裡怎麼了?沒事吧?”
喻蘭川:“我……”
我弟弟失蹤了,疑似被人綁架。
“啪”一聲脆響,喻蘭川沒控制住手勁,掰斷了眼鏡腿。
“……事不大,”於是,他又把那句話嚥了回去,“處理完我就回公司,隨時保持聯絡。”
沒什麼好說的,別說是丟了箇中二弟弟,就是親媽死了,又能怎麼樣呢?
同事也就不痛不癢地說句“節哀”,嘴甜的,最多再客氣一句“有事您說話”。心裡一準就得犯嘀咕——他家怎麼越忙越有事?上司死了媽,我們是不是還得表示一下?唉,紅白事總在月底,不窮不來事。
整個世界都在高速旋轉,每個人都得疲於奔命。
別人的天災人禍、生老病死,那都是添亂的不速之客。
喻蘭川放下電話,發現了幾步之外的甘卿,就衝她一點頭:“麻煩了。”
甘卿不知怎麼的,一時衝動,脫口說:“你可以找楊大爺幫忙。”
喻蘭川驚訝地看著她。
經她一提醒,喻蘭川才想起來。據說在解放前,棍不離手的楊大爺曾是丐幫幫主,後來社會變了,不興那些幫幫派派了,大傢伙也都該找工作找工作、該退隱退隱了。現在丐幫裡的老人們,一般只在衣服上留幾個補丁,算是保持傳統,平時都過普通日子,偶爾開展“文明行乞,抵制早晚高峰地鐵要飯”的宣傳教育活動,或是在乞丐們劃分地盤起衝突時過問調停一下。
但有這張無孔不入的關係網,他們的訊息都是很靈通的。
問題是,她怎麼知道的?
甘卿話一出口,就後悔得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飛快地笑了一下,她腳下抹油,溜了。
鑽進泥塘的小雜巷裡,甘卿的腳步忽然一頓,想起了那天在這一片跟蹤她的光頭——不怪她沒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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