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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沒到,邊關就沒了安生,黎長洪提前回關,江楚跟昭卿也就沒了再待下去的心,便起程回學府。
昭卿在路上接到了組織上的新單子,但她心懷介耿,不想讓江楚知道自己還在摻手這些髒活,所以她接了命但沒做事。
她的選擇,導致組織失了近千兩白銀,毀了組織出手必定功成的名聲。那還遠在蕭宋平遼邊界的龍首發出的怒火不遠千里蔓延過來,當即下令追殺,凡是她可能行經的路上,都埋伏殺手。
而糟糕的不止這個。初九那天昭卿接的那單子,砸的是四鼎樓的生意。她百密一疏,四鼎樓還是知道了。四鼎樓沒有把賬算在組織上,而是算在了南昭卿頭上。當年的四鼎樓有沒有如今的名聲暫且不論,但無論如何,那時的昭卿與江楚都惹不起。
兩方勢力同時對昭卿下了追殺令,讓自己與江楚的歸途處處充滿殺機,貼在死亡的邊緣,在天塹裡走鋼絲。他們起初是在城外夜路上遇伏,然後是城內大街,而後到酒館,最後是客棧。
凡是他們落腳的地方,就是沒有殺手要他們的命,飯裡菜裡多半也提前被下了毒。昭卿最後被逼神經如風吹可斷的弦,繃得死緊,任何動靜門窗的吱嘎聲都讓她無法閤眼。
後來二人沒辦法,不再住客棧,出了城拼命往西跑,直到一天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只有空蕩的村子。
他們躲進了許久沒有人住過的土屋裡。土屋很破,四壁透風,室如懸罄。角落裡很多去年寒冬沒了命的蟲子,也許還有幾隻老鼠。你吧糊不住的一扇窗戶結滿了蛛網,屋子裡只有一個腐朽的木凳,沒有床榻。
他們肯定他們找遍了所有屋子,這算是條件最好的了。
昭卿不在乎這些,她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她只覺得對不起江楚。江楚生來有那病入膏肓的潔癖,討厭髒也討厭亂,可她跟著昭卿住進來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脫了自己的外衫鋪在地上,讓昭卿可以躺在上面。
但昭卿還是睡不著,夜裡風撫著那缺牙的門窗,枯葉沙石在門前走動,這些都讓她繃緊十二根弦。她只能把自己埋在江楚懷裡,只有他懷裡能給她安全感。她只有抱著他,才敢嘗試去閤眼。
剛回春的夜晚,還帶著寒冬的料峭。他們在被追殺途中,衣服也在交戰中被撕扯碎,兵刃劃開的痕,劍鋒捅破的窟窿,邊線綻開,零零碎碎掛在他們身上。昭卿的上衣已經遮不住她的腰腹,幾乎半裸在外,受著寒風摧殘。
江楚就摟著她腰腹,不讓她受寒。他手指輕輕撓著她頭髮,直到她氣息平穩下去,似乎是睡著了,他才準備閤眼睡去,可他時常會被深夜不安的昭卿驚醒,他看著她蹙著的眉頭,微微顫動的睫毛,感受著她紊亂的鼻息。
他索性徹夜不眠,緊緊抱著她,繼續輕撓著她頭髮,直到第二日天亮,他看著昭卿睜開眼,從自己懷裡撐起來,然後晃著眸子看著自己。
他看見了她流的淚,或許是因他的臉與手凍成蒼白色,眼裡全是疲憊與倦意。她又埋進他懷裡,能感受到她那一下接一下的無規律聳搐,再然後,是什麼東西潤溼了他胸膛。
他們在破屋裡寓居了幾天,這幾天沒有殺手沒有刺客,彷彿拂血堂與四鼎樓離他們都遠去了,他們才小心翼翼走出這無人的荒村,繼續向西行去。
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是五天也許是十天,那他們就餓了五天,或者餓了十天。終於他們看到了人煙。他們用不多的力氣往那奔去,可到的時候,笑容就固在了臉上。
那不是人煙,是戰火後的硝煙。定軍關,戎馬關都在接連交戰,外患成了這樣,內憂也照樣不缺席。國家內部四處都在鬧兵亂,而這村莊,便是兵亂裡千百不幸中的一個。
他們順著村子走,試圖找找還有沒有活著的人家,還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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