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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一溜煙的跑,轉而就到了初九。江楚聽他爹說自個兒是初九生的,真假他也不想計較,反正終究是生下來了,哪天並不重要。
他大早上就去拜了他爹跟他爺,但其實看他爺是順帶的。江楚跟他爺沒什麼感情,至少他對他爺確實沒有感情。他打小就往邊關跑,就過年這幾天能見著他爺,自己也不是他帶大的,能有感情才怪了。
只不過是這些禮法孝道束縛。
昭卿今兒出去,說想自己做些事情,只是跟他說,今晚亥時之前一定回來。江楚不知道她去了哪,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他不問,只是靜靜候著,可直到過了亥時她也沒有回來……
而那崔家宅裡,此刻正在血肉橫飛,屋簷下的燈光把院裡的牆壁照亮了小半,鮮血倏然就是斜著一道潑灑在牆壁上,劍影捅入了地上爬著的人影,人影抬了抬胳膊,掙扎著伸著脖子,而後沉沉一摔。
昭卿的衣服上濺滿了道道血痕,面上還綴了幾點黑紅血跡。她振劍甩掉劍刃上的幾滴血,緩緩向著個癱坐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你,你們是什麼人?!”那男人看著劍上的寒光,挪著身子向後方倒退,沒退幾步就發現腰抵住了臺階。
“死人沒必要知道。”
“我們可是四鼎樓的人!你們最好想清楚與我們作對的下場!”
“四鼎樓……那就對了。”她看著那男人背靠著臺階,一隻手撐著臺階向上挪,另一隻手試圖去摸躺在臺階上,並離他不遠的劍。
昭卿腳尖輕輕一掃,把那劍踢飛了老遠,淡漠的眼睨著他,抬劍準備落下時,卻猶豫了片刻——因為江楚。她知道江楚仁善絕不喜殺生,他在的話一定不會讓自己把劍落下去,可她沒辦法,留一個活口就意味著給自己堵了個四鼎樓,這人她留不起。
所以她還是選擇閉眼一劍刺進其心臟,而後鬆了口氣,以為這一晚上的忙活有了結束。她正準備把那插進胸膛裡的劍拔出來……
“昭卿?”
這遠處的一聲就像是在她耳邊炸了雷,炸到她渾身猛然一顫,又像如鷹爪般的手指擒住喉頸一樣,捏得她倉促斷了氣。她瞳眸裡的酒光被吹皺,在片刻愣神後突然瘋了一樣擦著手上的血,一遍又一遍,擦不下,就用指甲尅、劃……
江楚掃了眼這宅子裡還站著的幾個人,以及地上躺著的趴著的側著的癱著的一具具屍體,血腥在寒冬的夜風裡略顯凝滯,但仍然能鑽進他的鼻中。他呼吸聲微重,眉頭皺下許弧度,緩緩向昭卿走去。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可昭卿手上的血怎麼都弄不乾淨,到最後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別的血,還是自己的了。她慌亂的拔出插在那人胸膛的劍,轉過身把右手死死背在身後,不敢看他眼睛。
夜很靜,沒有其他聲音。只有寒風簌簌在二人之間,靜到他的步子聲清清楚楚,很沉重,像是踩滿了他的失望;靜到她可以清楚聽到自己的喘息聲與他的鼻息聲,她卻希望從這鼻息聲裡聽出什麼。
他走近了,沒有說話。她只感覺到他在身前,微微側了身子,伸手向她身後繞去,側臉就貼在右耳邊,鼻息聲很平穩,穩到讓她心慌。
她感覺到他輕輕握住了自己的右手——那滿是鮮血的手,她攥緊了手稍微別開,卻又被他抓住,想掙脫卻又掙不開,不情願地被任他牽到了身前,而後被他從手裡解了劍——還順著劍刃滴著血的劍。
現在他該信了吧?他該信他爺爺的話了……
她斂了眼死了心,連想為自己辯解的念頭都沒有,“對不起,讓你失——”
“(輕柔)沒受傷吧?”
她就如寒夜噩夢中驚醒,惶恐的抬起那震搖的瞳孔,看到的是他滿是柔情的眉目與嘴角。她望著他揚起了頭,月亮與星辰映在了他眸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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