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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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毅紅口白牙，張嘴這一通白話，可把宜靜給難住了。這番話如何翻譯？

洪毅先對宜靜解釋了半天。什麼第一桶金就是起步資金，做大事的本錢。什麼脫產，就是在吃飽喝足的狀態下，不從事傳統勞動，去幹些更有意義的事情。最終等大家都聽明白了，洪毅才得以繼續。

知識是改變現狀的基礎，科技是社會進步的力量。洪毅提議將部落中的技術人員，即有一技之長的匠人，都集合了起來。

郡利部雖然落後，但還是有些家底。鐵匠、泥匠、木匠、藥農、制皮草的、燒木炭的、熬魚油的，造海船的，都集合了起來。洪毅雖然感到手頭有些緊，但也很滿足了。日後閒暇，要指導這些人進行生產力升級，才能實現初步的目標。

鐵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打造鐵鍋鐵壺。吃飯飲水，比製造刀叉有用。郡利本身鐵器就不多，為了滿足洪毅的要求，還不得不熔了部分兵器，雖然在洪毅眼裡那都是破銅爛鐵，但巴圖魯心頭還是有些不捨的。泥匠主要工作是跟在木匠及建造木屋的隊伍後面，按照洪毅設計砌壁爐土炕。藥農將郡利部目前掌握的草藥匯總，進行曬制貯備。木匠本是和農戶裡挑出的隊伍合力建屋，但在此之前，先被要求打造三十餘塊四四方方的木板。至於其他人，簡單訓了訓話，加以鼓勵，只找碳工定造了無數碳條。另有一項兼職，收集煙火之處的松油灰。

趁著天色還早，洪毅便遣散眾人，只留了巴圖魯、頁博肯和宜靜，坐船渡河。郡利部地處黑龍江沿岸，北部幾乎再無人煙。未來若有危機，必是南方出事。所以洪毅和三人到了北岸，勘察地形。眼見湖澤密佈，洪毅更是下定決心，要在汛期之後，嚴冬之前，挖幾條簡易堰渠，緩解洪澇。又北行數里，地勢略高，腳下也堅實起來，洪毅環顧四望，就這裡了，未來的雄偉城池，便要屹立於此……

此處向內陸可規劃為倉儲區，住宅區，雖然今年未必可以建設的完，但可以先建議會、食堂、醫院幾個職能大廳。冬天將老弱婦孺集合起來，有暖炕，便不會凍死許多人。此處離海邊有些距離，洪毅規劃出生產區，打算建鹽田，這第一桶金，就全靠它了。

不到片刻，一眾人等便雲集了過來，其中先前認識的八大金剛自然在列。不過洪毅微微驚訝的是，還有幾個女孩。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幾個女孩必是族中有分量的頭人家中的千金，不知洪毅會發什麼大招，先安排了過來，近水樓臺先得月嘛。洪毅清清嗓子，吩咐道：“今晚開始，我為大家講課。一共兩節，語文、數學。這裡暫時沒有紙筆，我會每人發一塊木板，以木炭為筆。條件雖然艱苦，但這學習機來之不易，希望大家珍惜。

面前眾人一絲不苟，他們深知機會難得。家中兄弟姐妹有的是想來的，能被選中，萬萬不能錯失。洪毅說完，又單獨給宜靜講了一些細節，並交代她帶同學們去取木板木炭。這語言不通的局面，只有靠快速的普及小學文化來突破了。

距離晚飯還有些時候，洪毅忙了一天，腦細胞活動過量，略感心累。便找了個清淨地方，攀上一棵大樹，眯了個把時辰。巴圖魯為洪毅安排了單獨的住處，吃飯暫時還是隨著族長一家。洪毅心心念唸的木屋建好之前，也是沒有辦法。不過在郡利部族人看來，只有族長才有資格與大神共同進餐。

由於地處高緯度，夏日的黑龍江畔，白天很長。吃過晚飯，洪毅信步來到議事大帳外，卻發現學生們都已抱著木板早已等候在此了。洪毅不慌不忙，望向遠處。江水東來，落日西沉，這壯麗的黃昏美景，使他心中漸生豪邁，不禁吟起了王勃滕王閣序中的千古名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不料旁邊宜靜卻接道：“公子吟誦的，當是大唐滕王閣序中的佳句，可惜王勃早已仙逝，否則公子定能與他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