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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徹底不動了。

一枝梅花從山崖上攀下來，抽出一根長長的新枝，恰好勾住燕逍手裡的酒壺，枝條探到謝仙君面前，簌簌開出一朵小花。

謝秋石微微一笑，就著壺嘴喝起來。

&ldo;睡醒了？&rdo;燕逍這才開口。

&ldo;哼哼，&rdo;謝秋石小跳著躍上枯根，挨著燕逍站著，聲音有點不情願，&ldo;還是夢裡比較好。&rdo;

燕逍抬頭瞧了他一眼，輕飄飄地問：&ldo;夢裡有我麼？&rdo;

謝秋石哈哈大笑，卻沒有回答，倚著石桌坐在地上，大喇喇地分著腿，開始看手中的圖紙：&ldo;不問問我這是什麼？&rdo;

&ldo;是什麼？&rdo;燕逍順著他問，聲音裡卻並無好奇之意。

&ldo;我的房子壞啦，天帝叫仙匠重新給我造房子，&rdo;謝秋石笑嘻嘻地道，&ldo;正好我無聊著呢，我要好好地刁難他們一下。&rdo;

燕逍執棋的動作一頓：&ldo;天帝又賞你東西？&rdo;

謝秋石的笑意忽然消失了，他一拂袖站起來，把一打紙稿丟進了溫酒的火爐裡：&ldo;怕是又有事要我效勞，你說是什麼事呢？燕逍？&rdo;

秦靈徹的旨令第二天就被白玉盤子端著送到桃源仙君殘存的偏殿，照舊只有三個字：

桃源津。

謝秋石盯著那張薄薄的紙片，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問道：&ldo;從瀛臺山山崖那邊看下去，有一片海，海旁邊有個村落，再往前過一片灘塗，就是桃源津，對吧？&rdo;

一旁濯泉停下手中活計，道：&ldo;正是那裡。&rdo;

&ldo;嗯……&rdo;謝秋石輕輕地說，&ldo;山主人，我是說從前那個山主人，一直看著那個地方，你知道麼？&rdo;

濯泉一怔。

&ldo;嗯？&rdo;

&ldo;仙君曾在那裡停留過一段時間，&rdo;他忙回道，&ldo;故人去後，他便回了瀛臺，從此不再離開瀛臺山，自然也沒有再去過那種地方。&rdo;

&ldo;他好端端一個神仙，在鬼道有什麼故人？他和妖魔鬼怪交朋友？&rdo;謝秋石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ldo;此事我也……不甚清楚。&rdo;濯泉含含糊糊地說道，&ldo;仙君在時，仙鬼之間雖有衝突，也偶有戰事，但桃源津向來不受戰事紛擾，此乃其以&l;桃源&r;為名之故。&rdo;

謝秋石&ldo;啪&rdo;的一聲合上了扇子，有點恍然地&ldo;啊&rdo;了聲，尚未開口，門童已高聲報導：&ldo;陛下來了！&rdo;

濯泉當即告退，秦靈徹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門前，他沒帶隨從，只穿一身淡紫色的仙袍，沖謝秋石微微頷首，便自顧自走上前坐在主位之上。

&ldo;這到底是我的地方還是你的地方？&rdo;謝秋石撇了撇嘴，&ldo;你倒好，想來就來，想坐就坐，問都不問我一聲。&rdo;

秦靈徹淡笑道：&ldo;我記得秋石說過，上首之位太高，給下邊的人圍著仰著脖子看，像蟋蟀打架，又像鬥雞，你才不高興坐呢。&rdo;

謝秋石按著嘴角做了個鬼臉，仍舊悶悶不樂。

&ldo;怎麼？&rdo;秦靈徹微微垂眉，目光澄澈得彷彿能看透一切，&ldo;我人就在這裡，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怎麼還不開口？&rdo;

&ldo;為什麼要幹掉桃源津？&rdo;謝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