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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卓容出聲提醒:「安樂王仔細著點,若是弄毀了……」
安樂王正要伸出去的手不由一顫,他看了戚卓容一眼,又搓了搓指尖,這才拈起信紙一角來。
他仔細看了一遍,道:「啟稟陛下,這封信雖然是用瓦剌文字寫成,但並不是由瓦剌人所寫,至少不是土生土長的瓦剌人。小王十幾年前便學習大紹文化,看握筆習慣,應當是大紹人所寫。」說著他又遲疑了一下,「敢問陛下,這信上所言……」
小皇帝輕笑一聲:「十二年前,我大紹曾與瓦剌有一戰,可惜敗北而歸,這是從當年官員家中搜出來的一封信件,懷疑是他與瓦剌私通,故意操控了戰局。」
安樂王唬了一跳:「陛下,這可不關瓦剌的事!近些年,瓦剌人學習大紹文字的多了些,但前些年,便只有小王與王師二人!而王師年歲已高,老眼昏花,因此有翻譯之事,都是由小王執筆。小王可從未見過什麼大紹密信啊!」
說著他又忍不住搓了搓那信紙,道:「若是真如陛下所說,這紙張已有十幾年,怎麼還儲存得如此之好呢?方才這位大人讓小王仔細點,可小王看來看去,這紙既未變薄,也未變脆,連墨字都幾乎沒有褪色,可見這是上等的好紙啊!咱們瓦剌又不產紙,從前還全靠去邊境搶,那搶來的能是什麼好紙!更不可能拿這麼好的紙來給大紹官員寫信呀!」
戚卓容抱著胳膊,勾起唇角:「哦?咱家倒是不懂紙,聽安樂王的意思,這紙還不是尋常的紙,不如——」
「且慢。」陳敬突然出聲,朝皇帝拱手道,「陛下,這位安樂王,是假的!」
此言一出,滿朝頓沸。
「你說什麼?」小皇帝擰眉,「安樂王入京之時,所有人都見過,他如何就是假的?」
那安樂王也莫名其妙:「這位大人,小王就是小王,有什麼真假之分?難道上次小王入京之時,大人沒見過小王?」
陳敬站起身來,嚴肅道:「陛下請看,這位安樂王下頜處有一枚黑痣,只是因鬍髯遮掩,所以不易發現,然而真正受封的安樂王,臉上卻並無這樣一枚黑痣!」
小皇帝沉默不語,轉向戚卓容,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戚卓容驚訝道:「還有此事?陳大人觀察得可真仔細,會不會是陳大人看錯了?」她回身對滿朝文武道,「各位大人可記得安樂王的模樣,是否有這麼一枚黑痣?」
眾人面面相覷,只記得這安樂王和印象中長得大差不差,誰會管一個瓦剌的粗人下頜上長沒長痣?
安樂王生氣地看著陳敬:「本王就是本王,你這人怎麼張口就來!你說本王是假的,你又有何證據?」
陳敬冷冷一笑,柺杖在地上用力地敲了一聲,對上戚卓容的目光:「敢問戚公公,安樂王一路入京,是由誰護送?」
「是臣向陛下請旨,請安樂王入京,那自然也是由臣的手下護送。」戚卓容失笑,「陳大人,你該不會是要說,咱家在中途偷偷換了人罷?這世上雖有易容之術,卻也只是本身五官就肖似,加上障眼法,才能變成另一個人,哪有從體態到面貌,全都和另一個人一樣的呢!何況換人對咱家有什麼好處?」
「戚公公說笑了,這世上當然不會有人無緣無故與另一人長得一模一樣,但倘若是雙生子呢?」陳敬重重道,「據臣所知,安樂王有一位一母同胞的雙生弟弟,二人面容肖似,若是李代桃僵,加上有鬍髯遮掩,尋常人也發現不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直側立在旁的履霜突然忍不住譏嘲地翹了翹唇角。
戚卓容拊掌:「陳大人知道得真多。」
「敢問戚公公,從瓦剌到京城,用了多久時間?」
這不是什麼能隱瞞的事情,戚卓容道:「半個月。」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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