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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防盜門上的指示燈輕輕閃了兩下,“咔噠”一聲,竟自己滑開了。
駱聞舟:“……”
他訕訕地放下了堵著耳朵的手,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的防盜門,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輸入的是費渡母親意外死亡那天的日期。
駱聞舟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走了狗屎運,誤打誤撞地就這麼試開了密碼,瞠目結舌了好一會,他踟躕著往樓上看了一眼,又給費渡打了個電話——這次乾脆關機了。
“那就不怪我了,”駱聞舟嘀咕了一聲,“所有的沉默在我這都是默許。”
他理直氣壯地抬腳走進了這宅子裡最神秘的一隅,迎著地下陰冷潮溼的氣息,開啟燈,隨即愣住了——
地下室沒有費渡說過的書桌,非常空曠,地面、牆壁、櫃櫥、天花板……全部都是慘白一片,正中間有一個豪華的投影裝置,螢幕足有影院的小放映廳熒幕那麼大,正對著螢幕的地方是一把躺椅,椅子上有綁帶,旁邊有一臺電腦、一堆不知幹什麼用的複雜裝置,還有一個小冰櫃。
駱聞舟手心無端出了一層冷汗,輕輕地推開了那小冰櫃,裡面有幾個小藥瓶,說明書上都是不知哪國的外文,看不懂。
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隱約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費渡在這幹過什麼?!
駱聞舟的心率瞬間飆到了一百五,有那麼一會功夫,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是僵立在原地,一萬隻蜜蜂圍著他耳畔飛了一圈。
好半晌,他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用力一搖頭,目光往四周環顧了一圈,心想:“不對,不應該,這裡沒有趁手的兇器。”
以費渡那慫貨的身板,他真要乾點什麼,徒手是不太可能的。
駱聞舟努力鎮定下來,再仔細一看那帶綁帶的躺椅,懸在嗓子眼的心“呼啦”一下又砸回了他胸口,駱聞舟鬆了口氣——他發現自己一驚一乍了,那躺椅上的綁帶是安全帶式的,可以自己扣自己解,真用它做什麼殺人分屍的事,恐怕不太好使。
他伸手在皮質的躺椅上摸了一把,把那堆莫名其妙的儀器和藥瓶分別拍了照,悄悄發給郎喬,吩咐她查檢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椅背上掛著一幅耳機,駱聞舟拿起來湊在耳邊,開啟了面前的視聽裝置。
先是《you raise me up》舒緩的樂曲聲順著音質極好的耳機流進了他的耳朵,駱聞舟從來沒意識到這首歌居然這麼好聽,正在感慨電子裝置貴有貴的道理時,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突然毫無徵兆地刺破了音樂,饒是駱聞舟心理素質極佳,也不由得狠狠哆嗦了一下。
這時,投影上的大螢幕陡然亮了,他倏地抬起頭——
上面正在播一段殺人直播影片,是前些年國外一個變態殺人狂上傳的,兇手已經紮了針去見老外他們家上帝了,影片也被官方清理過,不過暗網上仍然在傳。影片上的受害人發出垂死牲畜似的慘叫,慘叫聲和歌聲在音效令人讚歎的耳機裡兩兩交纏,像兩條鞭笞靈魂的鞭子。
駱聞舟忍無可忍地扯下耳機往後快進,後面是斬首的影片、槍決的影片、極端組織成員虐待俘虜和人質的影片、血淋淋的圖片……
駱聞舟調成振動的手機突兀地“嗡”了起來,他整個人一激靈,險些把手機砸在地上,接起來的時候聲音都不對了:“喂?”
“老大,你人在哪呢?方便說話嗎?”郎喬壓低聲音問,“你不會闖進哪個黑作坊的‘治療戒斷中心’裡了吧?”
駱聞舟皺眉:“什麼治療戒斷中心?”
“你發過來的照片我找人看了,”郎喬說,“是電擊裝置,那些藥有催吐的、鎮定劑,還有一些其他……”
她後面的話,駱聞舟已經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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