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僥倖,想必韓嫣這一年來疏於練習了。如果換一個力壯氣猛的……”她揚袖指了指高高的白虎闕,“那裡應當已經掛起了白幡,丞相今天穿的也不是縉帛,而是緦麻了。”
不求他安慰,也不向他撒嬌,如今的少帝行為很正常,卻又好像少了點什麼。丞相心裡空落落的,“再等幾日吧,靈均就快入宮了。”
他以為她會趁機又讓他補缺,讓他這兩個月留下陪她,誰知並沒有。
她聽後不過平靜地點頭,“他很好,我要多謝相父把他送到我身邊,至少寂寞的時候有個人說說話,我心境也能開闊些。”
丞相漫應道:“這是臣份內。”然後轉頭眺望蒼穹,太陽昇起來了,天那麼藍,如果沒有昨晚的變故,今天一定是個臨湖觀景的好天氣。
一君一臣誰也不說話,這泱泱的直道,總有走到頭的時候。
扶微踏進樂城門,建業和不害迎了上來。她回首一顧,寥寥道:“相父忙了整夜,快回府裡歇息去吧。”
丞相揖拜,抬起頭時,她人已經在夾道那頭了。
君心難測,丞相百思不得其解。從中東門上出宮時還在納罕,少帝一夕變了那許多,究竟是自己平時沒有看透她,還是她受了刺激,昨晚打傷了腦子?
家丞上來接應,擎著傘把他送上輜車。他坐定後勉強穩住了心緒,“今早可有簡牘送進府裡?”
家丞道有,“長史已代君侯查收了,還有武陵案斷罪量刑的陳條,一併送至君侯下處了。”
“斷罪量刑,目下就擬定……太急進了。”他煩躁地揮了揮手,命輜車走動起來。城中的直道寬闊平坦,道旁栽著林蔭,也不覺得曬人。只是車轂沒有緩衝,地面上小小的一點坑窪,震盪便直接傳輸進脖頸上來。他不得不扶住了頭,忽然想起聶靈均,半睜開眼問家丞,“少君可來府裡?”
當初他收養的遺孤是一對姐弟,計劃裡本就是要將聶靈均送進宮的,恰好他有個阿姐打掩護,對外便稱姐姐是養女,弟弟收入門下,當了他的學生。後來聶女早夭,靈均一人頂了兩個名頭,出入相府也不必忌諱,用他本來的身份就可以。
家丞扶車應道:“僕出門時,正遇見少君來給君侯請安。僕說君侯暫且不在,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府,少君說無妨,料現在應當還在府裡。”
在就好,想必是昨晚先斬後奏,今天想明白了,來給他告罪了。孩子就是孩子,一時興起便什麼都不顧不上,少帝的狗脾氣他不抱多大希望,靈均自小在他門下,居然也這樣孟浪,真是砸了他的招牌!
天太熱,即便有帷蓋遮擋,丞相依舊覺得心浮氣躁,十分的不爽利。昨晚一夜沒閤眼,今天眼皮發沉,然而腦子靜不下來,就像餓極了的人餓過了勁兒,反倒不覺得餓了。
皇城距離閭里有一段路,煩亂之餘靠著圍欄打盹,睡不著,卻把以前的記憶又拿出來翻炒了一遍。先前她說梁太后不容易,可是認真論,不容易的其實是她。她五歲登基,因為視朝時間太長,常常憋不住尿。御前的黃門就給她準備一個便桶放在御座後,有時臣僚奏事奏到中途,她忽然大喊一聲“卿且稍待”,然後跳下御座到後面自己小解,滿朝文武在一片咻咻的聲浪裡面面相覷,那個場景,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可笑。後來她長到八歲,開始掉牙,拖著鼻涕搖頭晃腦唸書,唸到高興處狗竇大開,那缺了兩顆牙的尊容,實在是沒法細看。丞相覺得這一輩子盡記得她的醜樣子了,所以太熟的人,又是長輩……唉!
心情不好,不知是一樁接一樁的案子鬧的,還是因熒惑守心的緣故。車到府門前時他才睜開眼,睜眼便見靈均在車旁站著。他從木階上下來,他很快上前攙扶,輕聲道:“老師一夜辛苦。”
丞相面色不豫,進門遣開了僕婢才道:“臣怎及君辛苦,半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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