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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去瞧瞧嗎?」祁然問。
季思沒應話只是靜靜抬腿邁上臺階站到了祁然身旁,後者看了一眼,拿出鑰匙將方府的大門開啟,院中有些冷清卻收拾的很乾淨,彷彿主人家只是出門一趟,待會兒便會回來。
這府中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季思看的認真,跟在祁然身後靜靜走著,每一處景物都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有些陌生更多的熟悉,他在這處習武,在那處練字,在庭前被追著揍,恍如昨日種種,一如今日萬般。
「我都快記不得這裡原先是何樣了,」季思抽著鼻子道。
「幾年前先生大壽所以有修葺過,可能會有些不同。」
「我生病最重要那段日子,他和師母來看過我好幾次,我那時候身子弱想必不怎麼好看,師母一見我就哭,老師就說尋人替我算了命,是長命百歲的命格,死不了的閻王爺不敢收,還故作輕鬆的說,花了心思教導我,以後他去了這扶棺守靈就得由我受著……」
季思說到這兒停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拽緊了衣袖,咬著唇低語,「我都沒有替他扶棺守靈。」
「我做了,」祁然握住季思的手道:「連帶著你的份我都做了,先生不會怪你的。」
他握著人的手穿過院子,在靈堂門外停了下來,周遭的白幡已經被撤掉,只餘幾盞白燈籠懸掛在屋簷下,推門時發出咯吱一聲,裡面的窗欞被布遮擋著,格外昏暗,僅有從門外透進來的光。
靈堂中空空蕩蕩的,僅有幾張桌椅,正前方的桌上放著一頂官帽,帽正的玉被磨平了,不難看出有了挺長的年限,兩人都認出來了,那是方清榮的官帽。
季思將手抽了出來紅著眼往前邁了兩步,望著那頂帽子雙膝著地跪了下來,神色凝重嚴肅的磕了三個響頭,沒一下就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抬首時額頭有些紅腫,可目光依舊未從官帽上移開,只是清了清嗓子啞著出聲,「老師……」
一開口便帶著哭腔,未語淚先流,哽咽著將話說完,「我是阿汜啊……」
「老師……我是阿汜啊……」
僅有幾個字,卻含著季思滿腔難過,一聲聲的哭喊從他口中發出,那種痛失至親的哀慟令聞者心酸。
祁然走上前掀起衣衫下擺跪在季思身旁,也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喉結上下滑動,將那股苦澀嚥了下去,沉聲道:「先生,我同李汜來送你一程,望你……」
他哽咽住,聲音啞了三分,嚥了口唾沫方才繼續,「望你保重!」
那日季思在靈堂前跪了多久,祁然便陪了多久,沒有太多的言語,直到黃昏的餘暉照了進來,橘黃色的暖光鋪灑在二人背上,驅散了陰寒帶來了絲絲暖意。
暮送歸人,歲月更迭,宮牆易斑駁。
文臣心死,武將身亡,徒留身後名。
江山延續,榮辱興衰,過往皆成煙。
盛世之下是森森白骨,是哀哀之聲,是壯志未酬,可總有逆流而上欲開太平盛世,世間並無什麼能夠長存,唯有這心,這山河,這天地,方能跨越時間洪流屹立不倒。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往後,大晉會重新迎來他的「方清榮。」
夕陽落了下去,夜幕將整個臨安籠罩著,華燈初上,酒觴盡歡,再等不久,天便要明瞭。
又過了幾日,那日遲遲未下的雷雨終於落了下來,噼裡啪啦連著下了幾日,城中的河水漲了不少,這是最後一場春雨,畢竟再過幾日便到了立夏,天也漸漸熱了起來,晝夜的溫差變小,但夜裡沒有日頭的照射依舊涼爽了不少。
杜衡冒雨而來,將油傘收攏好抖了抖上面的雨珠,隨後遞給季府下人,方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裡燃著薰香,那季侍郎未束冠,僅用一根麻繩繫著發,身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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