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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繡又驚又喜,幾乎是一步跳上了車。
霍錦寧為她孩子氣的舉動無奈失笑:“很開心?”
“嗯。”阿繡用力點頭,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裡亮晶晶的。
儘管霍錦寧也會偶爾和她閒聊,尋問她讀書進度,但他畢竟太忙,而她時常有許多疑問許多感慨,不好叨嘮,身邊又沒有朋友,無處抒發,只能默默唸在心裡。
而今天她遇見了一群人,他們博覽群書,學識淵博,也許他們與她的興趣愛好並不相同,但他們絲毫不覺得她愚笨膚淺,願意認真傾聽她的觀點,也願意耐心為她解釋深奧的此舉,善意的接納她,鼓勵她。
少爺說的對,讀書真是一件極好的事,能讓人見得多,想得深,變成不一樣的人。
“我現在覺得,勇敢嘗試陌生的東西,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她嘴角上揚,微微淺笑,軟軟的,甜甜的,讓面前的人也忍不住心情好了起來。
霍錦寧抬手摸了摸她毛絨絨的小腦袋,
“阿繡做得很好。”
小姑娘心裡是藏不住事的,至少瞞不過他。
自從霍冬英的事情過後,她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了隔閡。不敢再輕易與人相處,不敢再隨便交朋友,寧願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和書本文字打交道。
可這樣不好,豐富學識固然重要,與人交流溝通也很重要,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她應該與同齡人多相處。
少年人受傷受挫從不可怕,她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大把的機會可以重來,他是她最堅實的後盾。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摔倒之後重新站起來,在受傷之後勇敢面對,而不是任其在看不見的地方腐爛發黴。
他可以給她良好優渥的生活讓她可以光鮮體面,他可以向德英女中的教員示意讓他們對她多加照顧,他可以事先調查好這個讀書會里每一個人的家世背景,他也可以退掉安徽商會的應酬抽空陪她來參加這樣一個無關痛癢的聚會。
這些她都不必知道。
他能為她鋪平一切道路,但這條路,終歸還是要她自己走。
阿繡赧然的低下頭,忽然想起手裡一直抱著的書,不禁遞過來問道:
“少爺你看過這本嗎?”
這是本線裝木板刻書,墨綠色封面上手書:巴黎茶花女遺事,冷紅生自署。
這是曹子有借她的,這位年紀不大的會長為人耿直熱忱,一聽說她有興趣,就拉著她滔滔不絕講了十幾分鍾,她只好哭笑不得的接受了他的推薦。
霍錦寧隨手翻了幾頁:“這是林紓譯本?”
“嗯,借我書的同學說林先生翻譯得極好。”
“確實很好,但其實,這位林紓先生並不懂洋文。”
阿繡有些驚訝:“那他如何翻譯?”
“譯者口述,他自行記錄,加之文筆潤色。所以人們對他爭議頗多,或認為譯文不忠,或覺得妙筆生花,仁者見仁。”
霍錦寧沉吟少許,又接著說:“他翻譯這本書時,恰逢與一風塵女子感情糾葛,一位色藝俱佳的蒼霞洲歌妓對他有意,願做他續絃,他也並非無情,可最後因種種原因還是錯過,最後那女子鬱鬱而終,所以他翻譯《茶花女》時難免傾注了個人感情。”
說完自己也不由好笑,當年在京城時,他們整日裡廝混一起的公子少爺最愛聽這些風流豔史,胭脂詞話,哪對才子佳人,哪個風流騷客,統統如數家珍,他本來不屑一顧,可聽得久了自然也熟悉了。
阿繡卻聽得很新奇,沒想到裡面還有這番曲折,她忍不住翻開封面,扉頁上有句題詩:
不向情田種愛恨,畫樓寧負美人恩。
“這句詩就是林紓先生對這段過往的回答?”
“這首詩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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