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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龍的火又上來了,啪啪又是幾皮帶,嘴裡吼著:孃的,你犯了錯誤還有理了?你瞪著老子分明是不服氣,還不認錯,再不認錯老子抽死你。兒子咬牙道:就不認錯。兒子的強硬態度倒使李雲龍有些手足無措,他望著兒子已成紫色的屁股,心說這小兔崽子倒真是我的種,嘴夠硬的,他要不求饒,我這當爹的面子往哪兒放?想著想著就又掄起皮帶……
住手!田雨像頭母獅子一樣從外面衝進來,她護住兒子不顧一切地向李雲龍大喊道:這麼小的孩子你就下這種毒手?你這不是管教孩子,你是想殺人,你乾脆把我和孩子一起打死吧……李雲龍也後悔下手太重,正沒臺階下,便扔下皮帶順勢下了臺階,嘴裡教訓著:哼,養不教,父之過,再不管管這小子,鬧不好哪天他敢殺人,今天先饒了你,晚上給老子好好寫份檢查……剛說完,他猛地想起兒子還不識字呢。
第二十五章
1956年夏季,李雲龍接到通知,要他去北京開會,此時田雨正在休假,於是決定一起去北京,自從趙剛和馮楠調到北京後,他們還沒去過。他們到北京那天,趙剛和馮楠特地到前門火車站去接站,火車一進站,還沒停下來,李雲龍就從車窗裡探出腦袋對著站在月臺上的趙剛興高采烈地大喊道:老趙,你個狗日的,可想死老子啦。
趙剛穿著筆挺的夏季柞蠶絲軍常服,佩著少將肩章,一副儒將風範。馮楠穿著一身藍白碎花的布拉吉,她輕挽著趙剛的手臂,望著剛剛停下的列車,眼睛裡充滿了笑意,這一對夫婦站在月臺上,顯得極為出眾。李雲龍和田雨從軟臥車廂下來,這兩對久別重逢的夫婦擁抱在一起,李雲龍和趙剛是那種男人式的擁抱,右臂勾著對方的肩膀,左手握拳朝著對方胸口上猛捶。女人們擁抱是那種全身心的投入,甚至連臉都貼在一起,還激動得熱淚盈眶。
月臺上南來北往的旅客們都驚奇地看著這兩對將軍夫婦。李雲龍本來就打算住在趙剛家。可這會兒還要假裝客氣幾句:老趙,我要選個離你家近點兒的招待所,那樣得聊。趙剛打斷他的話:廢話!到北京來能讓你們住招待所?這不是罵人嗎?那多不好意思,太打擾了。少來這套,你什麼時候不好意思過?
趙剛住在西郊的一個軍事機關的大院裡,他的住宅也是個樓壁爬滿爬牆虎植物的二層小樓,為迎接老戰友的到來,趙剛夫婦親自挽起袖子和警衛員、公務員們一起打掃了房間,甚至把自己的臥室讓出來。當晚,李雲龍和趙剛喝光了一瓶茅臺,已經搖搖晃晃的趙剛又拿出一瓶五糧液。李雲龍自然沒有不陪的道理,於是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又喝掉半瓶,剩下的半瓶酒被兩個女人堅決地沒收了。酒一喝多了話自然就多,這兩個男人迷迷糊糊地又彷彿回到當年的歲月,他們本來面對面中間隔著桌子喝酒,喝到興奮處,李雲龍又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拖著椅子跌跌撞撞地繞過飯桌緊挨著趙剛坐下,兩人又眼淚汪汪、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馮楠驚訝地發現,平時溫文爾雅的趙剛今天也酒後失態,嘴裡罵罵咧咧地吐著粗話,簡直是肆元忌憚,至於李雲龍就更甭提了。田雨和馮楠索性把這兩個滿嘴胡言的男人丟在餐廳,她們到樓上書房去密談了。
李雲龍又舉起空酒杯說:老趙。來……幹!昭?不對
……酒咋沒啦?誰他孃的把咱的酒偷……偷走啦?趙剛醉眼膘隴在櫃子裡亂摸著:沒……沒錯,是……是有人把咱的酒模……摸走啦,老李呀,我趙剛對……對不起你呀,你好……好不容易來……來我家一趟,我……我他媽的連……酒……酒都沒有,實……實在對不起。李雲龍多少比趙剛還清醒點兒:不對,剛……剛才不是還……有酒嗎?咋一會兒就被人……摸定了呢?咱們剛才只喝了……二……兩……對不對?還沒喝夠呢,是不是?趙剛怒道:媽的,誰……誰敢摸咱的東西?咱……獨立團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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