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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啼接過瓷瓶,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這方子可是我們莊家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這藥要是放在外頭賣,可金貴著呢。我看夫人也是個懂藥理的,若是不放心,可以嘗一小口,就知道我這藥裡用的都是什麼了。」
烏啼扯開瓶塞,倒了一點在掌心,蹙眉聞了聞,還是不放心地用舌尖舔了一口。藥一入喉,她先是皺緊了眉,而後忽然愣了愣,猛地看向莊大夫:「你這藥裡有酒?」
莊大夫點點頭,「祖上傳下來的藥酒方子,用來止血是最好的,百試百靈。夫人當真厲害,這裡頭就加了幾匙藥酒,夫人竟也嘗出來了。」
話音將落,他突然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地看著烏啼,張大了嘴,好半晌才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字來:「夫人,你的眼睛怎麼……」
蘇嫽聞聲看向烏啼。她那雙原本是黑色的眼睛,此刻不知為何竟褪成了淡紫色,兩隻眼睛的顏色一模一樣,宛如玲瓏剔透的紫寶石,漂亮極了。
蘇嫽吃驚地往後退了兩步,她不由看了容淵一眼,艱難地問:「夫人,你的眼睛和阿淵的那隻異瞳……怎麼,怎麼顏色如此相似?」
烏啼長嘆一聲,無奈地搖搖頭。她在床邊坐下來,先把止血藥餵給容淵,又讓莊大夫趕緊去準備其他的藥。
她俯身過來的一瞬間,容淵看清了她的眼睛。
烏啼看著他震驚的神色,無奈地笑了:「好了,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你的那隻異瞳,便是因為承繼了我的血統所致。阿淵……你是我的孩子啊。」
她輕輕撫摸著容淵的頭,露出慈愛的微笑,「我一早便說過,你的眼睛是最有福氣的眼睛。」
容淵的嘴唇顫了顫,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可是……可是爹爹不是說,我娘在生下我不久後就去世了嗎?」
烏啼輕嘆一聲,「你爹爹……是為了保護我。畢竟我是從西洲逃出來的,而大楚又與西洲不睦,因此他收留我一事萬萬不能讓旁人知曉。所以他便在後山上建了一處密宅,將我藏在那裡,整整十七年。」
她摸著容淵的臉,輕聲說:「你小時候我經常在夜裡偷偷跑去看你。你滿一歲的時候,你爹爹把你也藏進了一處密宅,只讓周堯貼身照顧著你。這其實也是為了保全你……他對我說,他不在乎楚安帝會對他怎麼樣,但他要你平平安安地活著。」
說到此處,她不由笑了一聲,「你爹爹真是個傻子。明知道楚安帝的心思,明知道楚安帝對他早有殺心,卻還顧著什麼狗屁兄弟之情,心甘情願替他去守邊關……」
她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去。容淵第一次看見烏啼露出這樣傷心的表情。他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沉默半晌,他低聲問:「那……你當年為何要從西洲逃走?」
烏啼自嘲一笑,「自然是因為我不想做什麼西洲神女,整日坐在神殿裡消磨日子,好沒意思。」
西洲神女……
容淵腦中閃過無數瑣碎的片段,如珠子一般串在一起。他想起宗琉說過的神女印記,又想起那日馮琪說過的話,如今這一切都對的上了——
西洲王女,容王夫人,還有他的娘親,確確實實就是同一個人。
「你爹爹死後,我輾轉離開邊關,途經揚州城,得知清落夫人病重,便借了她的身份入京。」
烏啼隨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來,露出一張風情明媚的臉,「如今楚安帝已經對你的身世起了疑心,我的身份也堅持不了太久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動手。」
容淵蹙起眉,「可是僅憑白羽騎,恐怕無法和楚安帝的鐵衣衛抗衡。」
烏啼替他掖了掖被子,站起身來,「你安心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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