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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去蘇府盤查時,府里人皆說他從揚州城來,說他的父親和蘇相爺是故交,臨終前把他託付給了相爺。可屬下派人去揚州城查時,卻並沒有查到這位陸先生的任何訊息。」
楚安帝摸著下巴,細細思索起來。他想起第一次在水芸池遇見容淵時,蘇嫽便說那是她的遠方表弟,名叫陸容淵。
那孩子戴著一張素白的幕籬,楚安帝沒有看見他的臉,只感覺到他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
那孩子對他有敵意。
楚安帝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吩咐道:「你再派人去揚州城好好查一查。另外,去把蘇行山叫進宮來,就說朕有要事與他商議。」
「是。」
第46章 烈火(二十三) 「姐姐親阿淵一口。」……
三日後。
蘇嫽站在臥房門口, 不安地來回踱步。
爹爹已經進宮三日了,至今還沒有回府。她差人去問了幾次,都說是陛下留相爺在宮中處理國事, 讓她不必著急。
可她心裡總是放心不下,前些日子陛下剛停了爹爹的職, 後腳卻又讓爹爹入宮處理政事,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且昨兒個早上, 宮裡頭忽然來了人,那個叫謝蔭的御前侍衛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硬是把容淵帶走了。
蘇嫽本就聰慧, 一下子便明白過來,陛下這是起了疑心了。
她心裡愈發忐忑,一面擔心著爹爹和容淵,一面想著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解當下之困。
月枝端著午膳進來,小心翼翼地勸:「小姐,您好歹吃點東西,別餓壞了身子。相爺回來看見小姐這樣憔悴,定會心疼的。」
蘇嫽心事重重地說:「端下去吧,我不餓。」
「小姐……」月枝正想再勸幾句,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雪芽大汗淋漓地從外頭跑進來,急匆匆衝進屋裡, 見著蘇嫽便喊:「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陸小公子他……」
蘇嫽的心登時咯噔一下, 連忙追問:「阿淵怎麼了?」
雪芽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宮裡的人把陸小公子送到府門口了,人是被抬回來的,看著像是快不行了……」
「你說什麼?」
不等雪芽說完, 蘇嫽急忙大步越過她往外跑。她遠遠地就看見幾個小廝正抬著個人往院子裡走,慌忙小跑著迎上去,「這……這是怎麼了?」
容淵虛弱地偏過臉,用盡最後幾分氣力朝她說:「姐姐……先進屋吧。」
「好,好。」蘇嫽拼命點頭,趕緊讓小廝把容淵抬進臥房。
她親自把容淵扶到床上,紅著眼睛替他蓋好被子。容淵氣若遊絲,臉頰蒼白如紙,唇角還沾著血,身上更是傷痕累累,連一塊好地兒都沒有。
蘇嫽的眼淚無措地往下掉,她手忙腳亂地吩咐月枝趕緊去請大夫,又讓雪芽去請清落夫人。
她顫抖著拭去容淵唇邊的血,帶著哭腔問:「是不是陛下做的?他為何要對你下如此狠手……」
容淵費力地咳嗽了幾聲,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恢復了幾分氣力。他抿了抿乾澀的唇,啞聲說:「我沒事……他只是對我用了刑,逼問我揚州城陸先生之事,還問我為何要隱瞞身份。我到底沒承認什麼,他也拿我沒辦法,只得先放我走了。只不過,他似乎留了人在蘇府周圍監視。」
蘇嫽心疼地看著他身上猙獰的傷痕,輕輕握住他的手,「疼不疼?你再忍一會兒,大夫馬上就來了。我還讓雪芽去請了清落夫人,她醫術好……」
容淵虛弱地笑了笑,捏了下她的手背,故作輕鬆地哄她:「當然疼。不過,要是姐姐親阿淵一口,阿淵就不疼了。」
他說這話本也就是一句玩笑話。他從沒想過蘇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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