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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族長,想必是族中出了變故,從小沒人照顧。”
“跟我走,”盛靈淵在他耳邊說,“我不會害你。”
宣璣似乎猶豫了一下,把掛在山羊鬍身上的重劍摘了下來,揪起山羊鬍的領子,將人往手裡一拖。
他說:“好吧。”
然後他轉向來路——此時,宣璣進來的洞口已經亮如白晝,周圍爬滿了鏡花水月蝶,蝴蝶不敢追進來,只能擁堵在一起,意意思思地往裡試探,宣璣跟它們大眼瞪小眼一會,邁開大步,直往山洞裡去了:“前輩,您什麼時候說話算過話,還不會害我——不會害我一次吧?”
盛靈淵:“……”
“連地上在地下,您也好幾千歲了吧?道德修養跟不上啊,睜眼說瞎話,都不帶臉紅一下的。”宣璣搖頭晃腦地說著,用劍尖在地上輕輕地磕了磕,“您臉紅了嗎?”
重劍碰在堅硬的石板地面上,“嗆啷”一聲傳出老遠,迴音嫋嫋,前面似乎有一個很空曠的地方。
宣璣一手拎人,一手拎劍,好似也沒費多大力氣,腳步輕快地往回音處走去,一邊走,嘴還不閒著,絮絮叨叨地教育大魔頭:“您既然來都來了,那我得給您科普一下我們當代人的價值觀,我們信奉平等和正義,正義先不說了,以您現階段的道德水平來說,離您還有點遙遠,咱倆聊聊平等——什麼叫平等呢?就是一個喘氣的活物,不管他是什麼特能還是普通人、好人還是壞種,在我這,權利都是平等的,他要真的謀財害命了,那我出去得把他移送公安局,移送之前,我還是要一視同仁地保護他,這麼說吧……”
大魔頭可能是被他氣完犢子了,沒了聲音。
“……你們古代人帝王將相那一套已經過時了,明白嗎?您這個人政治非常不正確,我……”宣璣沒完沒了的話音陡然一頓,他看清了眼前的地方,“我……三舅老爺的……”
他順著狹窄的山洞來到了那寬闊的地方,這裡有一個小小的水潭,死水,不知為什麼沒有幹,四壁山崖上長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藤蔓植物,上面結滿了小小的花苞,像一個個的小燈泡,發出微光。
就在宣璣走進來的一瞬間,所有的花苞同時綻開,山洞裡就像突然開了燈一樣,乳白色的光暈柔柔地落下來,比情人的目光還溫暖,宣璣第一反應是捂住自己和那山羊鬍的口鼻,以防未知的植物花粉有毒。
他只有兩隻手,都用了,重劍自然就扔在了一邊。
重劍落地的聲音驚動了水潭,潭水起了微瀾,那些白花突然齊刷刷地由白轉紅,繼而萎縮,化成液體,鮮血似的順著四壁流了下來,從四面八方流向那把劍——
第23章
“這又是什麼鬼!”
宣璣也是走南闖北, 參觀過幾家植物園的, 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一言不合就血崩的奇行種。
這劍自從“離家出走”, 就格外命運坎坷,被魔頭“上身”就算了,魔頭香噴噴的, 看著還挺講衛生,可要是再沾一身小白花的“大姨媽”,以後讓他怎麼往後背裡塞?
一個男人的背需要揹負這麼多嗎?
然而宣璣拖著山羊鬍這個大累贅, 實在沒手去撿劍了, 只好試圖四肢並用——他伸腳把劍往天上一挑,然後拎著山羊鬍, 追著劍飛了起來,打算用腳把劍夾住, 省得它泡進“血湯”裡。
可打算歸打算,還不等他的腳碰到劍, 那些鮮血似的花汁順著四壁流到一半,突然無視地球引力,在半空中拐了個極不自然的彎, 橫著噴了出來。
橫飛的血色花汁在半空中織就了一道紅霞, 碰到宣璣的翅膀,旋即化作飄渺的輕霧,幾乎有點壯觀。可是山羊鬍卻突然慘叫起來,只見幾滴血色的花汁濺到了他手背上,他手上的皮就像濺上了強酸, 當場被腐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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