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九回 廢帝 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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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徵每多問一句,太后的臉色便多難看一分,到最後已是面無人色,氣血翻湧,站立不穩了。
這個該死的亂臣賊子,每一刀都往她的心口扎,還一刀比一刀扎得深,她真是恨不能啖其肉飲其血!
可、可一切難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真的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
不然怎麼會她才當上太后的第二年,她孃家老少那麼多人,便幾乎死絕了,那可是真正的天災;
不然她的兒子怎麼會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卻至今沒有一兒半女,便是當了皇帝,依然有辦不到的事,依然得斷子絕孫;
不然她的女兒生來便那般尊貴,卻何以婚姻那般的不順,最後更是說死就死了,還死得那般的不光彩?
最最重要的,還是當年廢太子竟還有一個兒子留落在外,如今竟殺了回來,要為廢太子報仇,還要奪回一切!
當年他們都已那樣的斬草除根了,竟然還是沒能除乾淨,還是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他們硬生生把老虎當家貓,在眼皮子底下養了這麼多年,硬生生一步步把他養到了今日的地步,竟絲毫都沒察覺到過!
難道真的都是老天爺降下來的報應,真的都是他們母子為曾經做過的一切,必須承擔的報應嗎?
太后想到這裡,痛苦的捂住了胸口,人也終於再撐不住,軟軟癱到了地上,喉嚨一陣陣的腥甜,半晌才艱難至極的擠出了一句話:“你一定會有報應的,一定會的……”
韓徵卻已不再看她,而是轉向了平安二親王和眾臣工親貴,朗聲道:“方才發生的一切,想必眾位都看得很清楚,也聽得很清楚了。不錯,家父正是先太子,當年先父平白蒙冤,被以巫蠱陷害惹得先帝猜忌震怒,隨後又被假傳聖旨逼得造反,最終落得全家盡誅下場的舊事,眾位想必多少都知道一些,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正好請各位做個見證,見證我——先父的長子宇文徵,是如何為父報仇,匡扶正統的。”
說著自袖裡拿出玉佩印章各一枚來,“這玉佩是先母當年離宮時隨身所帶,乃先帝賜給先父,先父又賜給了先母的;這印章則是先父當年的親筆印信之一,乃當年黃公公奉先父之命,出宮尋我時所帶信物。各位若是猶有疑慮,擔心我是瞎充字號,沽名釣譽,大可仔細驗看查證一番,便可知真偽了。”
黃祿忙上前接過玉佩和印章,送到眾閣老親貴面前,任其依次過目。
那玉佩乃是由一整塊和田桃花玉雕琢而成,色澤當真如桃花瓣一般粉嫩輕紅,通透無暇,一看便知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寶物,除了天家,全天下還真沒有其他人家再找得出這樣的寶物了。
那印章則是由一塊雞血石雕刻而成,一看便有些年頭了,下面刻著四個字“宇文昀印”,正是先太子的名諱,雖先太子已過世多年,閣老宗親裡見過他筆跡、乃至見過這枚印章的人還是有的,立時便認了出來。
忙都紛紛道:“臣等已都驗看查證過,再無疑慮,願為殿下見證,願追隨殿下匡扶正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眼下這個局勢,縱韓徵真是瞎充字號的,眾閣老宗親也不會有誰傻到說出來,除非不想要命了,龍床上那一位可一點不值得他們為他血濺當場的當忠臣。
何況如今看來,信物都是真的,還有平、安二親王在一旁作證:“當初父皇得了這塊兒玉佩很是喜歡,特地召齊了我們兄弟五個,讓我們先文後武,誰能都拔得頭籌,便把這玉佩賞給誰。我們都使盡了渾身解數,不想終究還是大皇兄最厲害,文武都拔了頭籌,父皇便把玉佩賞給了大皇兄,如今想來,那情形好似還近在眼前,可惜……”
“是啊,還噹噹年隨著大皇兄的含冤而去,這枚玉佩也再無得見天日之日了,不想終究還是又見到了,可惜一切早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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