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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右腕無力,撥弦聲淡。可七絃琴素來講究意境知音,反倒因了這份真實,將曲中徵戰悲歌盡數呈展。福桃兒靜坐桌邊,一時間便好像被帶去了殺伐悲歌的戰場。
合掌止音,福桃兒走到琴案邊,將先前的空杯隨手一擺,便朝他對面坐了。
「溪月姑娘的藥……」她斟酌了下開口,「那藥傷身,我便沒叫喝,你也知曉下。」
鼻尖輕嗅,焦尾木香隱隱,福桃兒眉間半皺,一個熟悉又空茫的人影再次襲來。
「既是要走,又怎麼會想到避子湯的事?」楚山潯搬開了焦尾,將它立到了塌下牆角。
「有庶長子,對你往後娶妻不好。子歸,為了入仕入朝這一天,我曉得,幾乎是從你識字開始就已經在苦心籌備的,本是不該為了女子荒廢斷送……」
楚山潯提壺的手一轉,逕自□□,給自己倒了杯竹葉青。他抬眸定定地看向眼前人,鄭重開口道:「若我說,這一生,想要的人唯有你一個。不論是正妻侍妾,還是旁人送的美人,我都盡數推拒。你……能不能考慮著留下?」
這話說的情真意切,竟是隱隱含了些懇求的意味。
哪怕是家亡被逐,他又何曾對任何人流露過一點這樣的意態。
小燭微搖,映著他瀲灩桃眸泛過憂惶。對著這麼一雙情濃懇切的眼睛,福桃兒心口掠過一絲慌亂,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那種酸澀微熱的脹悶感團聚著,在胸腹心肺間一陣陣翻湧。
眼前人出身世家,雖曾落魄,如今卻也算位極人臣。他這樣的人,縱觀一生,又怎麼會與人低頭呢。
唯一的兩次,卻皆是為了她。
一次是在匪寨地牢,她被人手執烙鐵就要毀去雙目。那時候,他只是咬了牙,毫不思量地就朝炭火堆上跪去。
而如今,為了將她留在身邊,更是費心勞力,小意體貼地下問懇求。
她一介無勢無貌,又早非完璧的草民,是不是不該這般抵擋堅持下去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她抬頭也提過壺,巧合地□□倒了一杯濃烈的竹葉青,仰頭只是飲了一口,便止不住地咳嗆了起來。
楚山潯忙倒了杯茶,倚到她身邊,小心地拍撫:「慢點,你向來非是善飲,還是倒了罷。」
「原來你的酒是這般嗆人辣口。」福桃兒淺笑著又接過杯子,待順過氣來,在他的憂心注視下,這一回,她放緩了呼吸,仔細地微抿半口,暖意熱流瞬間傳遍肚腹,人也很快熏熏然起來。
「人心易變,子歸,你遍讀經史,難道這般的事理見的還少嗎?」若是從前,她是決計不會將這種話放到明面上來講的,這等於是問他要承諾。
承諾是虛無縹緲的,更何況是她這樣無所依憑之人。
楚山潯自然也是聽懂了,先是心頭一喜,繼而又是對眼前人的哀憐。轉了轉身子,兩人是抵足促膝的模樣,他垂首握住了她的手。
還記得初遇那一年,她的手厚實泛紅。福桃兒比他大兩歲,那時候,幾乎要與他一般高。而如今,這雙手掌,薄而纖弱,握在他的大掌裡,幾乎被盡數包裹起來。
從小勞作留下的細繭並未隨歲月流逝而消退,此刻,他面色肅然地一寸寸拂過,只覺那經年的虧欠愛憐團聚到一處,只是沉吟著。
便這樣無聲交握,燭火明滅著,一室靜好。
「若這世間有蠱,食之可令人操控喜悲愛欲……」楚山潯終是抬首,苦笑著看盡福桃兒的眼底,「我便叫人尋來解藥,將它託到你的手裡。然後,當著你的面,毫不猶豫地吃下那蠱。」
呼吸為之一滯,像是迴音般的,這話纏綿著不斷侵襲著她的靈臺。福桃兒張了張口,卻始終沒有說出什麼。反倒是舉杯又喝了口烈酒,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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