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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其時之雄姿,可是好幾個人都親眼目睹的。”
“這……”葛祖芳額頭冷汗直冒,他在翰林院、吏部任職近二十年,不識水利漕運之務,以為有水便能行船,哪想到運糧的漕船會沉重到河水也託不起來的地步?當真要追究昌邑譁變背後的責任,葛祖芳知道自己很難脫責,急得冷汗直冒,又不知道拿怎樣的藉口替自己開脫才好。
“陳大人,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去見湯少何?”柳葉飛又問提督陳德彪。
陳德彪見葛祖芳這副熊樣,便知道他會給柳葉飛拉攏過去一起對抗湯、林,他心裡權衡起利弊得失,猶豫了片晌,才說道:“昌邑譁變,河幫聚眾鬧事,圍毆朝廷命官,打傷打死數人,這鐵一樣的事實,是誰都抹不掉的……”他不知道張協會不會保柳葉飛,要是張協保柳葉飛,而湯浩信一定要給林縛撐腰替河幫出頭,也就意味著楚黨內部湯、張兩系之間的矛盾公開化。朝中畢竟是張協手握實權、重權,楚黨內部真要絕裂,大多數人會選擇依附張協而棄湯浩信的。
即使山東郡司有失察、激化矛盾之過,湯浩信、林縛擅自擁兵直逼山東就無過了?說好聽點是興師問罪,說難聽點,是擁兵自重、是恃寵驕縱、是無法無天,陳德彪估計著朝廷即使最終會各打五十大板了事,打在湯浩信、林縛身上的五十大板也一定會比打他們身上的重得多。
在這種情況,陳德彪也只能先暫時跟柳葉飛、葛祖芳站在同一立場上對抗前來興師問罪的湯浩信、林縛等人。
第15章  借名清匪
渤海縣東南往壽光去的驛道上,周普率騎營將卒趁著月光往東南而行,兵甲在月色下散發出冷冽的寒光。
兩天兩夜的時間,騎營六百餘將卒奔行四百餘里,從津海縣南馳至渤海縣東南,只比江東左營主力走海路遲半天進入青州境內。
二十日夜月色皎潔,照得山東北部的平原清亮如洗,在渤海縣稍作休整的騎營藉著皎潔的月色,月夜馳走偏道,進抵壽光、青州之間的平頂山丘陵山區。
周普勒住韁繩,他身穿鱗甲,彷彿魚鱗一樣的鋼甲片在月光下折射出幽亮的光澤,下頷亂蓬蓬的鬍渣子好些天沒有修理過,他一手抓住韁繩,一手習慣性的按住腰間的佩刀,雙目炯炯有眼,彷彿夜色裡銳利的鷹眼,看著前方幽暗的山谷,彷彿是尋覓借夜色躲藏的獵物。
周普沒有想過時隔十載還有率領大隊騎卒馳騁戰場的機場,每念及此,都忍不住心情激盪。
遠處馬蹄聲如滾雷在山谷間傳來,不用這邊招呼,前哨已經分出來十數騎前往攔截接應。過了片刻,十數騎前哨擁著四五騎往回處趕。馳到近處,周普看到烏鴉吳齊那張如田間老農般的乾瘦臉,頗感親切,翻身下馬來,招呼他道:“怎麼讓你親自過來了?”
烏鴉吳齊是江東左營總哨官,一般情況下都隨林縛行軍,負責全軍的斥候、軍情蒐集事務。
吳齊下馬來,說道:“走海上快一些,我從朱龍灣上岸已經有兩天了,就等著你率騎營過來——我們在船上分析過,擁兵進山東,未必就能使山東郡司退步,所以有打一打的必要,但是要怎麼打、打誰,都很有考究,我這才提前登岸,給你們選定好打擊的目標……”
“怎麼打,打誰?”周普問道。
“直接打擊官府或官兵,會將矛盾激化。眼下山東郡司的主要官員幾乎都是朝廷所派遣,可以說是跟山東地方勢力還沒有形成密切的關係,我們不能因此這幾個王八蛋做的混帳事搞惡與山東地方勢力的關係;擾民則更不能做!”吳齊將林縛的意思傳遞給周普及騎營將領們,“除了官與民之外,青州府內也不是就再沒有可以給我們打擊的物件了……”
“有誰?”周普問道。
“濟南城失陷之後,東虜分兵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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