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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司衙門裡。
次相張協在重新構架山東郡權力格局時如此偏袒柳葉飛,陳德彪心裡是有意見的,眼下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當然不會與柳葉飛一起擔這個責任。
陳德彪的親侄也因為混入督糧官的隊伍裡混資歷,在昌邑譁變時給譁鬧的河幫會眾打折腿骨丟到冰寒刺骨的河裡去,差點丟了小命,但是此時的陳德彪還只是名義上的山東郡提督,新官上任燒不起火來,還無法直接調動山東郡境內尚完整編制的鎮軍到昌邑鎮壓譁鬧會眾,最終還是柳葉飛調動青州兵到昌邑圍捕河幫會眾。
陳德彪與葛祖芳都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河道淤堵,宣撫使司有失察之責,不問責、不刑訊,殺河幫七十餘會眾也有操之過急、妄殺、激化矛盾之嫌。事情追究起來誰都很難逃脫罪責,陳德彪在昌邑譁變後還是想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河幫服軟,不把事情捅大,便當昌邑譁變沒有發生過,也無不可。
哪裡想到柳葉飛突然像是吃錯了什麼藥似的,硬是一口咬死要給河幫定一個謀逆叛反之罪,還派大量兵馬搜捕漏網之人。
要是沒有人替河幫那群泥腿子出頭,陳德彪懶得跟柳葉飛計較、爭執;但是林縛不惜擁兵進迫山東,也要替這些泥腿子出頭,在朝中向來慣做和事佬的湯浩信這次也態度強硬的替林縛撐腰,陳德彪又怎麼肯將柳葉飛拉的屎抹自己屁股上來?
柳葉飛陰沉著臉,葛祖芳膽小怕事、貪生怕死,斷不是有什麼決斷魄力的人,陳德彪卻是個老狐狸,怕是早已給自己想到進退兩便的出路,不能拉葛祖芳、陳德彪一起擔當責任,柳葉飛還真不敢再隨便拉幾十個泥腿子出來砍頭殺人向林縛及江東左軍示威。
這會兒,按察使司衙門的老門房手裡拿著一封書函走進來,走到柳葉飛耳畔耳語了幾句,就退了出去。
陳德彪看著柳葉飛拆開信函後臉色更加的陰沉跟難看,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湯少保要我等即刻前往壽光當面答覆漕糧擁堵之事……”柳葉飛臉色難看的將信函遞給陳德彪、葛祖芳看。
陳德彪看著湯浩信從壽光傳來的信函,也不管葛祖芳怎麼想,他徑直說道:“津海開海漕,湯少保是總督漕官,他召我們到壽光質詢漕糧擁堵之事,不便不去——再說湯少保年愈七旬,為朝廷勞苦功高,總不能再辛苦他顛簸趕到青州來問事。”
柳葉飛心裡暗啐了一口,沒想到陳德彪這麼沒有骨氣。陳德彪降低姿態,跑到壽光去認個錯,就沒有多大責任,但是他不同,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他一人惹起來的,若不能坐實河幫謀叛的罪名,湯浩信、林縛定然不會跟他善罷甘休。
柳葉飛看向葛祖芳,問道:“葛大人,你怎麼說?昌邑譁變時,你可是我們的正督糧官,昌邑擁堵後,要不是葛大人說要狠狠的修理那幫泥腿子,也不會鬧出那麼多事情來。”
“柳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葛祖芳見柳葉飛將責任往他頭上推,他蹙著眉頭叫喚起來,“在昌邑柳大人說那幫泥腿子故意懈怠不前,我當時只是順著柳大人的口氣說要狠狠的教訓那些故意懈怠的泥腿子,誰想到柳大人抓住人就直接拉到河堤上砍頭示眾……”
“葛大人當時可沒有阻止我啊!當然了,要不是朝廷督糧太急,葛大人也不至於如此急躁行事,我能理解葛大人的心情,”柳葉飛眯著眼睛而笑,“只是我們大家誰也沒有想到這群泥腿子當真是吃了豹子膽,竟然敢聚眾鬧事,圍毆朝廷督糧、督漕官員不說,還打死打傷十幾人,與造反何異?難不成林縛憑著手裡有兵,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不成。當然了,他硬是要將黑的說成白的,那自然要追究膠萊河淤堵的前因後果,莫非這也跟葛大人沒有關係?當初可是葛大人拍著桌子要河幫大膽的將船駛進膠萊河的,葛大人當時還指著孫敬堂的鼻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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