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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辛又道:「這功夫我在另一個人身上也見過。」

肖宗鏡從茶盞中抬起眼,裘辛道:「你好奇是誰嗎?」

肖宗鏡面不改色,飲下清茶。

悶了一日的雨終於下了起來,一滴滴落在茶棚上,越下越大,漸漸掩住了其他聲響。

裘辛是習武之人,而且是個難得的高手。

一個習武的高手,看見任何人,都會本能地在第一時間尋找其弱點和破綻。可他在肖宗鏡身上沒有找到。他的話沒有驚起他半點波瀾,他的戒備始終無懈可擊。

裘辛笑了:「輸在你手裡,我也不算屈。」

茶棚外的小林子裡,埋伏了幾十名官兵,師爺給劉叔範打著傘盡力遮雨。可惜風太大,雨滴四面八方吹來,還是把劉叔範淋透了。

「都給我打起精神!」

官兵們被雨迷得眼睛都睜不開。劉叔範抹了把臉,甩開一手水,望向靜默的街道。「噝……這西城門已經封住了,從另外三個門進來都得經過這裡才能到居水街,時辰也快到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師爺也被澆成了落湯雞,在旁道:「大人不要急,最好是讓肖大人先發現劫匪,那信上留的可是『設伏立殺之』,萬一我們打草驚蛇把人害死了,吃力不討好!」

「有理有理。」劉叔範連忙囑咐官兵,「記著!一定要換完人質再動手!」

此時,居水街中的一間妓院裡,戴王山從花妓的床上緩緩醒來。他撥開身上的女人,下地來到窗邊,看著屋外瓢潑大雨,打了個哈欠。

「差不多也是時候了……」

與此同時,林子裡的一個年輕小兵指著牌樓方向。

「大人,那是什麼?」

劉叔範和師爺抻脖湊前,天色陰暗,兩人眼神不佳,盯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茶棚中,肖宗鏡端茶的手停下了。

天空一道閃電,劈亮了牌樓上一道黑影。漆黑的孤街上,猛然出現這樣一道影子,真真像是活鬼降世一般。

劉叔範嚇得大叫一聲,坐到地上。

「他他他、他是從哪冒出來的?」

天空又是一道閃電,這回劉叔範看清了些。這人一身山民的打扮,身著褐色短打,褲腿挽到膝蓋,赤著腳站在牌樓上,手裡拎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他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孔,只是渾身散發著秋雨般肅殺的氣息。

猛一聲天雷,動盪世間。

「——肖宗鏡!」

他的吼聲伴隨著雷雨落下,聽得劉叔範心識渙散,頭暈眼花。「這這這……邪門了這……」師爺也捂住自己胸口,顫聲道:「聽說厲害的武者能練就至純真氣,以氣催聲,有傷人之效。大人,咱們還是離遠點吧!」「好好好,快退!」兩人互相攙扶著往林子裡躲。

肖宗鏡點暈裘辛,提著他,走出茶棚。

茶棚離牌樓尚有幾十步的距離,肖宗鏡抬起頭,雨水像天瀑一般傾瀉而下。被打濕的衣裳,如墨一樣濃黑。隔著雨簾,四目相對,重明鳥摘了斗笠,一把丟擲!斗笠被風吹了很遠很遠,滾落地上,面具下的雙眼赤紅髮亮。

這漫天的狂風驟雨彷彿是被這二人的戰意召來。

肖宗鏡:「你就是重明鳥。」

重明鳥見肖宗鏡一臉兇念,驀然一笑。「肖大人,別這麼嚴肅。」他往牌樓中間指了指。「你看看這是什麼?」

他所指的是牌樓的匾額,上書四字「居水臨畔」,昨日肖宗鏡就已見過。但他昨日並沒有注意到,此匾的落款竟是蔡清。見到這兩字,肖宗鏡眼底不禁一沉。重明鳥仰頭大笑,狠聲道:「肖大人,我該說你是可笑呢?還是可憐呢?哈哈哈哈!」

肖宗鏡周身殺意更濃了,這股兇氣也將重明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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