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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牆烤得生出些冰冷的暖意。大雪沒腳腕,只能撐著油傘回司禮監。臨到門檻時回頭,被風燈照亮的一小片和璽彩畫閃閃發亮,愈向上,愈模糊不清。
純妃宮裡的事捂得很嚴實,直到御林軍提劍衝進鍾粹宮。
劍刃下那張白生生的臉她認得,是仙蕙,原先尚衣局的丫鬟,碰傷了手做不了活計被管事太監責罰。無意中叫路過的陸靖柔撞見,她可憐這姑娘,於是帶回了鍾粹宮。
慎刑司稟明,毒漚在純妃日日穿戴貼身的小衣上,常換常新。連雙喜都大呼歹毒:“難為她想出這個刁鑽法子來!日日穿戴,怕不是比空口吃了還毒些!”可是下毒之人出在她的鐘粹宮,她自己萬事太平……
人證物證俱在,宮裡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陸靖柔不得不配合著慎刑司走過場,在裡頭關個幾日再出來。她情況特殊,皇上事先指派蕭闋打點過,值房旁邊另闢出一間潔淨的屋子來,一應生活起居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不過她偶爾一耳朵聽見刑房遠遠傳過來的尖叫聲,心肝脾胃腎就一勁兒地糾結起來。
自己苦口婆心救下的姑娘,居然下毒謀害皇嗣,還連累自己蹲號子。陸靖柔憂愁地吹著蓮瓣盅裡的湯水,雙喜見她憂心忡忡,便坐過來笑嘻嘻地道:“主子莫要哀慼了,晚上皇上看見,可要不高興的。”
“皇上?”陸靖柔驚訝地坐直了身體,“他過來幹嘛?閒的?”
皇上可以閒得難受來慎刑司過夜,她卻不能把飯票兒往門外推。是夜,陸靖柔認真打扮起來。頭上梳百合髻,簪了叄四支小花頭,通身月白袍褂,不事脂粉,大有楚楚可憐之態。
皇上半夜來沒聲張,先頭一個小太監挑著“氣死風”,深不知鬼不覺摸進陸靖柔的院子。若非她眼力好,一眼認出那挑燈的太監面善,險些當作賊人大呼小叫起來。
“原以為你聰明,”皇上進了門自己動手解斗篷,還有心調笑,“慎刑司哪門子的賊人,有什麼可偷的?”
陸靖柔盤腿端坐,眼觀鼻鼻觀心,珊瑚十八子手串當佛珠捻。皇帝見她不接話,軟了聲氣一寸一寸貼過來:“這幾日怎麼樣,下頭人伺候得還得力嗎?”
陸靖柔睜開眼長嘆一聲:“純妃怎麼樣了?我想回鍾粹宮。”
皇帝的臉立即垮下來:“見紅了,太醫說八成保不住。”
陸靖柔的小臉拉得更長,看見皇帝熬得通紅的眼睛,又不忍心起來。“臣妾伺候您歇息吧。”她麻利地跳下炕,先脫靴再除襪,雙喜伺候用熱水泡雙手雙腳。
皇上還想床笫之樂,陸靖柔推說自己身上不方便,一口回絕。二人折騰了半個時辰,皇帝拉她手,喃喃道:“朕今兒來,是想寬你的心。純妃的事朕會徹查,絕不叫你再受這樣委屈……”
陸靖柔屏聲靜氣等了一會兒,聽皇上鼻息平穩綿長,方趿了鞋出來。雙喜在外間守夜,人迷迷糊糊卷在一裹厚氈子裡,連她走出來也沒發覺。她越性一股腦兒坐下。月華搖樹影,寂寂無人,桌上的燭芯偶爾啪地一聲響。這麼好的月,本該佐酒。
也是這般的晴夜,有個人陪在她身後,從烏衣巷的這頭走到那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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