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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好抱著宏哥兒, 右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不到兩盞茶的工夫, 懷裡的小人兒身子舒展開了,沒了低泣抽噎。又過了片刻, 馬車裡響起了可愛的小呼嚕聲,她莞爾淺笑,垂首去看額上已生汗的弟弟。
看夠了, 目光右移落在宏哥兒還抓著五福玉香球的左手,伸手輕饒小傢伙的手背。
大概是癢,小肉手抽搐了兩下,五指便張開了。五福玉香球掉落, 李安好撿起它, 將其放於小几上, 後去解宏哥兒掛在腰間的那隻鼓囊囊的元寶荷包。
五福玉香球的紅映入眼簾,老夫人嘆氣,眨了下眼睛,看著孫女動作。今日的事還沒完, 這玉香球怎麼就到了唐家公子手裡?她可不相信真是撿的。
取下元寶荷包,李安好將它放於小几上,推向坐於對面的祖母:“您看看吧,今日之事可不是什麼巧合。”
瞧那荷包因貼合隱露出的模樣,老夫人已猜出荷包裡放的小件是什麼,只是她還是想親眼看一看。扯開荷包扣,鴿子血的紅不再耀眼,顯得尤為刺目。老手收攏,緊握成拳,刺目的紅似在嘲笑著她的失敗。
感受著祖母愈發厚重的氣息,李安好將她所知道的娓娓道來:“荷包裡的這隻五福玉香球,是前些日子我生辰四妹妹贈予的。她求我幫著說服父親允她參選,我拒絕了。”
“你拒絕是因為私心,還是覺得她並不合適進宮?”老夫人仍垂目看著荷包裡的玉香球。不管是鴿子血的品相、雕琢的手法,還是刻字、花紋,都幾乎與另外一隻是毫無差別。
這說明唐家公子那隻玉香球也是出自寧誠伯府。
李安好輕笑,很老實地回道:“安好的心思逃不過祖母的法眼,兩者都有,”觀祖母面上無什異樣,便接著往下說,“四妹妹想被記嫡,卻從不去揣度母親的心,只懂討好,祖母以為她能在那深宮中活得長久?”
那年舒安歷經九死一生誕下安好,她就在可惜安好怎麼就不是個男孩。而隨著安好長大,那個遺憾不但沒淡去分毫,反而越來越深刻,最終似烙印一般烙在了心上。
寧誠伯府多庸才,好不容易出了一靈慧的,還是個女兒家。
“四丫頭自己長了嘴,不去與你父親說明她意,卻要你去講,無非是怕六丫頭不喜,對其生厭打壓,”老夫人嗤笑,今日那句看似無意的“脫口之詞”,實則是有心為之。
她允四丫頭學宮規禮儀,四丫頭卻以為自己入宮為天家貴主已是板上釘釘。
呵,簡直愚不可及!
“後來她藉著那幾天母親與父親鬧不痛快,慫恿呂姨娘……”李安好點到為止:“我怕四妹妹和六妹妹做出什麼有辱門楣的事,就吩咐院裡的丫鬟多盯著些她們。只是沒想到六妹妹會送一塊鴿子血去寶格樓。”
老夫人被氣得脖子都粗了:“周氏給你尋了一戶好人家。”
“鎮國公府確實是戶好人家,”李安好手指彈著宏哥兒的背,眉目含笑,不見一絲惱怒,就像之前差點被毀去清譽的人不是她。
“今日若沒有鍾家姑娘以及宏哥兒誤認這兩出意外,憑著那顆五福玉香球,安好為寧誠伯府的名聲、為家中姐妹兄弟的嫁娶,都不得不允嫁入鎮國公府。而鎮國公府的主子們也不瞎,天長日久,自會辨別安好是好是孬。到時因著唐五公子的荒唐,鎮國公府勢必會對寧誠伯府有所彌補。”
李安好歪頭上望,蹙眉思慮:“在二嬸的算計裡,那個時候,六妹妹已經藉著寧誠伯府的勢進宮為貴主了。鎮國公雖然上交了南漠兵權,但聖上封其為太師,位列三公。手裡無實權,可鎮國公府的爵位是世襲罔替,非謀逆不可奪。”
李安馨虧在身份,周氏就可著勁地給她攀助力。
無恥又可笑。
氣極反笑,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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