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在江湖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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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內疚的？

看著媒體的採訪車陸續進場，柳致作為奠基典禮的主持人抬手看了看時間，小跑過來，問聚在角落裡的大佬們：“得知訊息的媒體都在往這裡趕，是不是再等一等？”

“不用再等了，我們徐總等著上鏡呢，”林泉笑了笑，“等會兒要是秦區長把講話稿的內容忘掉了，你負責任？”

秦明嘿然一笑。

不想過分刺激萬勇，政斧方面僅由靜南區副區長秦明代表出席，屆時宣佈靜南區將積極推動開發商增加中小套型住宅的供應量，以改善靜南區商品商的供應結構，明確靜海區政斧抑制房價過快增加、穩定樓市的決心。

徐建剛剛還跟秦明分析說，在房價飛漲，市民階層怨聲載道，普遍要求政斧對樓市進行有作為的調控、而地方政斧部門集體失聲的背景下，這條新聞的價值明天足夠上國內頭條。

徐建跟秦明開玩笑說：“年底選上常務，可要請我們好好吃一頓，這麼好的機會，可是我替你爭取過來的。”

秦明指著主席臺上的楊得志，笑著說：“怎麼讓老楊當主持配合小柳，是不是考慮讓林泉上去主持，倒顯得我們靜海郎才女貌？”

“你倒想得美，你多大的面子請得動林總來襯托你？”生子後剛剛回到工作崗位的柳致多了幾分迷人的風情，絲毫不介意秦明拿她來開玩笑，回頭了了林泉一眼，林泉正側臉跟孔立民低聲交談什麼，露出線條明峻的側臉。九九年林泉到市委辦廝混的時候，當時借調到綜合科的柳致對林泉也萌生些情愫，無奈這只是落花有意式的好感，自然只能落得無疾而終的結果。柳致在伯父柳葉天的干涉下，跟現在的丈夫交往、結婚、生子，情感路上走得平淡通順，心裡常有些空落落的感觸。此時再回過去審視當初在市委辦公室那段明滅不明的情愫，柳致恍然發現自己離林泉太遙遠了。在自己的生活被他人羨慕的同時，柳致不無想到：再幸運的人生也有無奈的感觸。

※※※※※※※※※※※※※※※※※※※※※※※※※張權從無盡的黑暗來掙扎出來，疲倦得睜不開眼睛，聽到的聲音也很模糊，很多人圍在他身邊。

“不算很嚴重，等情況再穩定些，再考慮送醫院，”公司裡的醫師收起診筒，“關鍵不能再讓什麼訊息去刺激張書記了。”

陳明行揮了揮手，說道：“有事我們出去商量，讓張書記安靜一下。”說著話，帶頭走到隔壁的房間，坐到沙發上時，眼角餘光瞥見最後一個離開休息室的人關門時，伸出尾指頂了一下，門留著一道縫隙，沒有關嚴實。

陳明行記起他就是會場上被張楷明責罵的工作人員，看到門留縫的不止一人，可都沒有吭聲，陳明杭心裡冷笑，可見不是少數人希望張權不得安寧。

張楷明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陳明行撇了撇嘴，對張楷明說：“典禮暫時中斷，你讓人去請一下萬副書記，有些事還要他主持大局。”

“你去！”張楷明想也沒想，就指著張濤去。

過了一會兒，張濤去而復返，隨行還有萬勇的秘書：“剛剛接到顧書記的電話，盛和家園的事，省裡已經得到訊息，靜海這時候推出這樣的舉措，是很有政治意義的，省裡希望萬書記在參加完這裡的典禮之後，再代表省委省政斧去盛和家園的奠基儀式上露一下面……”萬勇的秘書有些心虛的看著雙目赤紅的張楷明，“這裡既然這樣子，萬書記想先去盛和那邊……”

看著萬勇的秘書快步小跑的走出會議室，張楷明心恨難平，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門砸去，“砰”的一聲巨響；躲在裡面的張權心臟卻像給重擊似的，猛然一跳，呼吸瞬時急促起來，黑暗就像一個巨大的旋渦要吞噬他的意識。

“收錢的時候沒見他手軟……”張楷明憤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