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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明白雍州城外沒有白骨,邊軍將士們千餘年來面對的不是不可戰勝的強敵,而是吃人的雜碎。
棺材鋪就在雍州城東北角,門前屋簷下掛著三個白色燈籠,是用透光的粗布籠圈攏著十餘支細薄彎曲的竹篾片做成,裡面沒有蠟燭,輕飄飄在風裡晃盪,想來是敞開的大門朝西的緣故,屋裡頭有些昏暗,立春站在門檻外面,屈起兩根手指在門框上敲了幾下,裡面就傳出一個沙啞的難聽聲音:“是來買棺材?”
立春笑了聲,“單前輩,是來喝酒。”
裡面姓單的前輩顯然是聽出了立春的聲音,含糊不清答應了一聲,立春猶豫著要不要先請年輕鎮國公進門以示恭敬,這個念頭只一閃而過立即打消,這裡畢竟是做死人生意的地方,喝酒從來都喜歡去環肥燕瘦流香江的公子爺或許會嫌棄晦氣,還是自己先抬腿進門合適,邁過門檻就不再往前走,回身看了眼對面房頂上打了個噴嚏的大寒,低聲道:“公子爺,小心門檻。”
陳無雙倒並不忌諱屋子裡擺著五六口各式各樣的壽木,棺材鋪不是停屍用的義莊,裡面躺了死人的棺材當然晦氣,空著的棺材就有另一種講究了,大周民俗上的說法是棺材棺材升官發財,甚至有趕考的書生會特意在進京之前,託巧手木匠用名貴木料雕刻一口兩三寸長短的小棺材貼身放著,寓意能一舉中榜,升官跟發財其實是一碼事,升了官自然就發了財,都說康樂侯許家富可敵國,睜眼看看,京都哪個有資格朝堂穿紫的不是豪富之家?
當然,長久混跡於魚龍混雜的流香江,陳無雙也聽過其他關於棺材的趣事,比如先帝在位時,就有一位姓房的御史,怒指時任戶部尚書的正二品大員是國之鉅貪,前前後後上了十數道摺子彈劾都被先帝壓下來,本來這個訊號已經相當明顯了,可那位犯了倔脾氣的房大人仗著御史有風聞奏事的權利越挫越勇,到最後竟讓府裡下人抬著棺材想要進宮死諫,揚言這口棺材不是裝他就是裝尚書,可後來卻雷聲大雨點小,有知情的說,戶部尚書大人早讓心腹在路上截住了他,愣是用白花花的銀子把那口棺材裝滿了,御史大人家八個看家護院的精壯漢子硬是沒抬動,據說用馬車拉回府上查點清楚數目以後,御史大人抱著身姿妖嬈的小妾追悔莫及,早知道該買口大一些的棺材才好。
陳無雙進了門往前走幾步站定,神識就察覺到右手邊一口似乎有些年頭的棺材旁邊,隨著搖晃發出低低吱呀聲響的老舊躺椅上,慢慢站起來一個右眼窩疤痕可怖、微微駝背的老人,手掌骨節寬大且雙手十指都有細微傷口,藉著門外透進來的光亮仔細打量少年兩眼,而後狐疑地看向立春,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立春往他身邊走了兩步,低頭湊到老漢耳邊輕聲解釋,“單前輩,公子爺在城裡走動,不便身著蟒袍。”猜到老漢是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陳無雙也知道立春不會跟尋常人多做解釋,這個不起眼的棺材鋪老漢或許跟司天監或者陳家關係不淺,笑著拱手道:“司天監陳無雙,見過老先生。”
在老漢身上,少年向來引以為傲的神識沒有察覺到半點修士該有氣息,按理說論年紀的話,他也該順著立春稱呼對方一聲單前輩,但此時名不正而言順地接任了觀星樓主,陳無雙有資格在陌生老漢面前不用自稱晚輩,這不是不知禮,反而是敬重禮儀。
老漢遲疑著點頭,這個年輕人生得足夠俊朗,氣度也確實不凡,只是身為司天監新任觀星樓主卻不穿白衣,這讓姓單的棺材鋪老闆心裡不太舒服,稍微一皺起眉頭,扯得右眼疤痕更為猙獰,好在雍州城的百姓連妖族吃人的事情都見怪不怪,若是這老漢去了京都城,這副神驚鬼怕的尊容足以止住小兒夜啼。
“守著棺材喝酒不吉利,院子裡老朽備好了銅鍋火炭,北境這種地方比不得花團錦簇的京都城,天冷的時候多,涮幾斤新鮮羊肉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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