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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來的那近三十萬悍卒是拿什麼養活的,但以往每年副將柳同昌回京述職時跟朝廷要回來的銀子,有一半都花在陣亡將士身上,每回擊潰妖族雜碎攻城之後,大都督都會在城裡設下靈棚痛哭一場,從不克扣軍餉和死了兄弟的撫卹金,軍中不禁飲酒,好多人得了銀子就去青樓尋歡作樂,大都督也不怎麼管,只是不許兵卒仗勢欺人或者賒賬。”
聽他還是習慣性稱呼謝逸塵為大都督,陳無雙輕聲一笑也不點破。
走到一處二進院子門外,隱約還能聽見院子裡傳出來稚童讀書聲,分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立春停住腳步,指著虛掩的院門道:“這就是撥雲營一位戰死兵卒的家,我記得他是姓宋,是條響噹噹的好漢子,大前年臘月一天夜裡,四千餘妖族攻城,撥雲營開門迎戰,這漢子當時是個隊正,不值一提的小官,愣是一柄刀砍死四五個雜碎,最後力竭而死,那時候,他兒子才剛滿週歲。大都督自掏腰包替他家眷置辦下這麼一座院子,給了銀子,許諾以後孩子長大了有出息,就保舉他不用科考留在雍州城做個小吏。”
陳無雙點點頭,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那孩子讀的是《笠翁對韻》,他也能順口應上幾句,好奇道:“謝逸塵有個兒子叫謝蕭蕭,在城裡的名聲總不會太好吧?”
立春等他重新開始往前走,才稍微快了兩步在前面引路,詫異道:“公子爺怎麼知道他?都說虎父無犬子,邊軍兄弟們仗著有些軍功在身的,都替大都督惋惜,怎麼就生出這麼個不陰不陽的腌臢玩意兒來,瞧一眼都覺得心裡膈應,好幾天吃不下飯去。”
陳無雙深以為然。
“那混賬本來是個體弱多病的,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陰寒毛病,雍州天氣又這般一年到頭暖和不了三五十天,所以從京都請來的太醫都沒什麼好法子,後來不知道從哪來了個跑江湖的野道人,教了他一個該千刀萬剮的採陰補陽手段,才開始百姓都不知內情,以為自家閨女被大都督家的小公子看中娶回府上是莫大好事,哪怕做個妾室也心甘情願,沒想到娶一個死一個,據說花容月貌的姑娘死的時候都被折磨得慘不忍睹,饒是這樣,還有不少人願意拿女兒的命跟謝家攀個親,唉···”
立春領著少年在路口拐了個彎,抬頭看屋頂上的大寒跟黑虎都跟上,才繼續往東北方向走,顯然是不願意多提及那光聽名字就讓人心裡生厭的兔兒爺,話頭又說回來,道:“城裡死了兒子的百姓不少,可沒有幾個對大都督心懷怨恨的,反而都覺著這是榮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大週一千多年的太平,就只有城牆外面是個血肉磨盤,要是趕上光景不好的年頭,從下第一場雪漠北那些雜碎就開始試探著攻城,有時候一連幾個月天天有戰事,朝堂上的大人物光說雍州城牆固若金湯,說死戰不退的撥雲營是大周第一營,這裡死多少人,除了謝逸塵誰會管?”
年輕鎮國公皺了皺眉,不解道:“立春,我不明白。至少從那位雄才大略的太祖皇帝建國大周開始,漠北妖族就沒有一次攻破過城牆,搶不走任何糧食,而且以前在黑鐵山崖沒有插手時,妖族內部也不團結,明知道小規模的攻城不可能成功,為何還樂此不疲?”
立春幽幽嘆息一聲,猶豫片刻還是解釋道:“因為那些雜碎沒的吃。公子爺,我改換身份在雍州邊軍中潛伏這麼些年,混到雷鼓營副將的位置上,三月十三那場慘勝,還是守軍千餘年來第一次拼命從妖族手裡搶回袍澤屍身,即便如此,也只奪回了穀雨、立冬、小寒等幾個人的全屍,清明跟霜降他們,找都沒地方找去。”
陳無雙登時只覺識海中轟然一聲巨響,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立春沒敢明著說,可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妖族攻城就是為了殺邊軍將士當過冬的糧食。
京都裡想當然的那些讀書人說什麼可憐雍州城外骨,盡是春閨夢裡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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