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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景禎二十四年二月二十一,春分。
雍州邊軍大營外,近千顆人頭齊掛高杆,鷹啼鴉戾。
昨日卯時,柳同昌麾下親兵首領快馬出城,越過那道固若金湯的綿延城牆,傳令紮營於城牆以北三十里處的大軍回城,連景禎皇帝御口親封的“大周第一營”撥雲營在內,數十萬悍卒浩浩蕩蕩而歸,雍州戰事從來多為阻擋漠北妖族侵擾邊境,因此自古就少有成建制規模的騎兵,但雍州城還不知道大都督想要對誰用兵的百姓們,卻發覺城內一夜之間,多了無數縱橫在城內各條街道上往來賓士的重甲精騎。
意籌志滿的柳同昌身著全副披掛坐於一匹雄壯駿馬之上,連人帶甲少說有五百斤重量,其座下那匹體型比尋常軍馬都要高大些的棗紅馬卻似乎毫不費力,雍州盛產寒鐵,多年來都督府明裡暗裡不知道重金從燕州聘來多少鐵匠,若論將士鎧甲之堅、兵卒利刃之銳,天下無出其右者。
當日進京在保和殿上請封雍安公的謝逸塵還是藏了私,列陣在營外空地上依次排開的虎狼黑壓壓蕭殺一片,遠不止三十七萬之數,柳同昌嘩啦啦翻著手裡一冊軍賬,大周其餘十三州都督麾下的駐兵基本都是以三千至五千人為一營建制,雍州邊軍不同,每個從五品的營官都統領萬人,冷笑連連的柳同昌手裡拿的那冊子上,有名有姓的營官足有四十八人,而京都兵部衙門裡登記在案正式授予官銜職務的,僅有不到一半。
二十餘年臥薪嚐膽處心積慮,終於一朝揚眉吐氣,謝逸塵頭頂貔貅吞口銅盔,昂然提劍立於營外一座連夜築起來的三層木樓之上,目光銳利由東向西掃過,木樓下百餘個神情倨傲的修士清一色四境修為,氣勢沖霄,壓得方圓十里鴉雀無聲,若是穀雨敢近前看看,定然會在其中發現一副頗有些熟悉的面孔。
柳同昌的馬前,一百八十五個袒胸露背的魁梧大漢頭扎紅巾、手執鐵環鋼刀,每人身前都跪著一個被拇指粗細繩子五花大綁的男子,有老有少,都是隻穿單薄小衣在冷風中凍得嘴唇發青,大周朝廷派在雍州城任職的文官,上至正三品的雍州巡撫、下至從九品的衙門小吏一個都不少,造反之前先殺官,這是規矩,大都督從來都是個極重視規矩的人。
謝逸塵本來讓親兵請了個在雍州城中以文采斐然著稱的年輕書生,想讓他幫著寫一紙討景禎檄,這書生脖子硬得很,柳同昌親自動手殺了他才娶進門沒多久的一妻一妾,甚至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沒能如願,還以為碰上個讀書讀出寧死不屈骨氣來的,結果對此嗤之以鼻的謝蕭蕭隨手賞了他一個自己玩膩了的女子以及一張十萬兩的銀票,這書生短短兩刻鐘之內一揮而就近千字一篇長文,筆鋒如刀,看得最善於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一眾都督府幕僚自慚形穢,大汗淋漓。
照計劃,這座三層木樓建起來,就是為了讓謝逸塵在數十萬大軍陣前高聲念一遍那篇檄文,用兵者都忌諱師出無名,造反也好、謀逆也罷總得找個能立得住腳的由頭堵一堵麾下將士的嘴,至於是否名正言順,事成之後自然有數之不盡的文人士子搜腸刮肚再來正名,史書歷來都是勝者寫就,縱有幾個真有血性骨氣的挺直脊樑不肯屈從,也無傷大雅,在講道理這件事上,刀劍無論何時都比聖賢文章更直截了當,反正讀書人就像麥田裡的螞蚱,殺是殺不盡的,不必擔心絕了種。
可真正踏上木樓最高一層,謝逸塵卻忽然沒了再去讀那篇辭藻錦繡檄文的念頭,抬眼看看面前這殺氣足以逼停呼嘯北風的虎狼之師吧,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多餘,輕聲一笑,以真氣揚聲道:“爾等可願信我?”
一言既出,陣前每個百丈便站一人的傳令兵立即高聲重複,隨即,柳同昌當先聲嘶力竭大喊:“信!”數十萬大軍同時呼應,一個信字震得雍州城地動山搖。
謝逸塵笑意更盛,又問一句,“爾等可願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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