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笞二十再問他話。”
竹條還未抽下去,張差已經滾倒在地,翻滾得幾下,兩腿漸漸伸直,任憑竹條“啪啪”抽擊在身上也是一動不動。
邊上一個老吏見犯人模樣不對,急忙制止獄卒繼續竹笞,上前細看,卻見張差嘴角溢血,面色青白,老吏翻看犯人眼皮,又號脈,然後起身對胡士相叉手道:“胡大人,犯人死了。”
“啊!”胡士相、鄒紹光二人大驚失色,一起下堂來看,張差已經沒有了心跳和呼吸,死得直挺挺了。
鄒紹光驚道:“八十斤重枷才戴上沒半個時辰,竹笞不過十餘下,怎麼也不至於致他死亡啊。”
當堂用刑致犯人死亡,這個罪責不小,而且若是一般犯人也就罷了,這個張差卻是梃擊案的要犯,突然暴死,朝野士庶定會猜疑是胡士相等人故意毀滅人證——
提牢廳的燈火陰森森的,邊上的吏役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半晌,胡士相道:“傳老成的仵作來驗屍,今日在場的吏役一個不許離開。”一面急命差役去請刑部尚書李鋕到來。
戌時末,李鋕趕到刑部,這時兩名仵作也已完成了屍檢,犯人張差並非中毒,而是由於脾臟破裂而死。
李鋕盯著胡士相,冷笑道:“胡郎中,你打死了案犯,卻把老夫叫來為你承擔罪責是嗎!”
胡士相急得臉色紫漲,說道:“李尚書,下官並未對案犯用重刑,戴枷不過兩刻時,犯人突然就死了,實在是蹊蹺啊。”
李鋕也是浙黨人物,搖著頭道:“鄭國泰急著自辯,你們又急著提審案犯。現在沒法收拾了,一敗塗地啊。”
胡士相道:“下官再糊塗,也不會打殺這犯人啊,這犯人死得實在離奇!”
李鋕嘆道:“可現在人已經死了,你怎麼向皇帝和百官交待!”
胡士相心火上騰,唇乾舌燥,問那兩個仵作:“犯人好端端的如何會脾臟破裂而死?”
其中一個年老的仵作道:“回大人的話。這犯人應該是早就有暗傷,這時才發作起來。”
另一個稍年輕一些的仵作道:“小人聽聞松江一帶有打行高手,他們打人或胸腹腰背。能讓被打者三月後或者半年後傷病發作而死,這個犯人或許就被人這麼打過,現在戴重枷身體難以承受就發作起來了。神仙也救他不得。”
李鋕、胡士相、鄒紹光三人面面相覷,若這個仵作所言不虛,那他們這次是完全踏入了對手處心積慮、精心佈置的圈套,而且已深陷其中,無法辯解、無法掙脫,只能任人擺佈了。
六月暑夜,胡士相、鄒紹光兩身冷汗。
……
案犯張差暴死,這事瞞不住,也不能瞞,訊息傳出。眾官大譁,紛紛譴責胡士相和鄒紹光,京中輿論普遍認為是劉廷元、胡士相和鄭氏一黨妄圖掩蓋真相,所以先是要把犯人當作瘋癲來處置,不成。又幹脆就害死犯人,這樣死無對證,就不怕牽扯出幕後主使了,當然,也有人認為劉廷元、胡士相等人不會這麼愚蠢,自己審案自己害死犯人。這也太明目張膽了,或許另有隱情,但話又說回來,犯人確實死在胡士相等人提牢審問之時,或許胡士相他們氣急敗壞,一時糊塗做出了蠢事,這誰又說得清呢?
宮外輿論譁然,深宮自然也受影響,都察院右都御史張問達上疏要求萬曆皇帝讓內官龐保、劉成到刑部拷訊,現在主犯張差已死,只有從張差招供出的薊州人李萬倉、李自強和龐保、劉成這四人身上繼續追查,二李即將押解至京,龐保和劉成在鄭貴妃面前哀求保命——
鄭貴妃自梃擊案發生後一直不動聲色很是鎮定,只有一次在萬曆皇帝面前提到一句說這梃擊案與三年前錦衣衛百戶王曰乾誣告她指使妖人詛咒東宮如出一轍,萬曆皇帝安慰道:“朕是知道你的,讓他們鬧去,朕只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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