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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的高見,蒙元是夷狄,屠殺漢人不計其數,那麼做元朝的官吏當然是助紂為虐了,那麼南宋末年沒有在崖山蹈海而死卻歸順元朝的中原百姓一個個都是罪人是嗎,那麼敢問沈大人祖輩又是從哪裡來的?”
沈榷怒極:“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
張原道:“好,那麼沈大人否認元朝是夷狄了?”
沈榷道:“蒙元就是夷狄。”
張原道:“既是夷狄,那為何我大明要沿用夷狄的歷法?”
沈榷強辯道:“地理相同,曆法當然可以沿用,而且也是經過修訂的,但西洋與我中土遠隔數萬裡,豈能引入他們的歷法。”
先秦有名家學派,算是中國古代的邏輯學,但流於詭辯,理論體系遠不如西方從亞里士多德開始的邏輯學那麼嚴密,而且名家學派到後來不受人重視,所以象沈榷這樣的傳統士人辯論起來往往漏洞百出——
張原笑道:“沈大人昨日還堅決不信這幾位耶穌會士來自西洋數萬裡外,今日卻又以他們是數萬裡外地理不同來反對引入西洋曆法了,真是怪哉,這還有法辯嗎,完全是不可理喻了。”
有幾個旁聽的詞林官都笑了起來,心想沈榷被張原逼得方寸大亂了,沈榷遠不是張原的對手——
南京禮部郎中徐如珂見沈榷理屈詞窮,便上前道:“大統歷即便有差錯,但也絕不能任用西洋人來修歷。”
張原道:“若徐大人有更好的修改大統歷的方法那是再好不過了。”
徐如珂顯然沒有修歷的能耐,說道:“張修撰如此堅信西洋曆法勝過大統歷嗎?”
張原放緩語氣道:“大統歷沿用授時歷,至今已逾三百年,而用以補正的回回曆更已歷經千年,年代久遠,斗轉星移,難免會出差錯,而西洋歷卻是近數十年間推演制訂的,其法更為詳備,可隨地異測,隨時異用,這從欽天監幾次預測日月之食出錯、而以西洋曆法預測則分毫不爽就是明證。”
沈榷緩過勁來了,說道:“大統歷歷經數百年,偶有差錯,也是情理中的事,西洋歷偶然算對一兩次,也不稀奇。”
張原凝視沈榷,緩緩道:“皇曆定二十四節氣,指導四民生養休息,屢出差錯,這是有損皇家和朝廷尊嚴的事,豈是沈大人輕描淡寫就能忽視的,要堅持自己的觀點是需要勇氣的,沈大人可有勇氣與我立個約定:若今後三年內依西洋曆法預測日月食錯誤,那我辭官回紹興;若依西洋曆法預測正確而欽天監卻誤差甚大,那麼沈大人也不用在禮部尸位素餐了,如何?”
彝倫堂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侍讀學士郭淐連連搖頭,高居上座的皇長朱由校卻是大喜,這不是打賭嗎,忍不住出聲道:“好極,好極,就這麼賭。”
一邊的鐘太監扯了扯朱由校的袖子,示意朱由校莫要說話。
沈榷心裡清楚西洋歷或許更準一些,但現在不是準不準的問題,而是華夷之辨,只要是西洋的,不管好壞,一律不納,所以沈榷不會與張原立這賭約,義正辭嚴道:“我輩官職受命於皇帝,由吏部加以考核,豈能等同於市井之徒,叫囂賽賭,這是對朝廷名器的不敬。”
這下子沈榷倒是佔住理了,張原輕蔑一笑,說道:“格物致知,乾坤朗朗,你既不敢堅持自己所見,千里迢迢來北京辯什麼,只想沽名釣譽嗎?”
沈榷氣極,左右一看,彝倫堂上皇長孫最尊貴,就向皇長孫施禮道:“翰林官張原侮辱大臣——”
朱由校果斷主持公道:“那你就與張先生賭。”
沈榷語塞,皇長孫白了沈榷一眼,又道:“你既不敢與張先生賭,又拿不出比張先生更好的改曆法子,那你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皇長孫總結得犀利啊,彝倫堂上一片沉寂,沈榷諸人大為沮喪,這辯論已經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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