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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中昏暗,看不清說話的人是誰,但聽到這人說話的聲音張原就知道是誰了,趕緊叉手唱喏:“學生張原拜見張分守,學生三場考畢,自感考得尚好。”實話實說,沒什麼好謙虛的。
轎中人正是浙江按察使張其廉,笑道:“那就好,你是紹興小三元,這回若再舉解元那就是佳話了。”
張原躬身道:“浙中才學之士甚多,解元學生何敢望,只是兢兢業業考好每一場而已。”
“嗯。”張其廉點點頭,卻問:“我聞開考前一日,你與幾個考生赴貢院求見提調官何方伯,可有此事?”
張原便將“一朝平步上青天”之事說了,張其廉道:“你少年成名,易遭人忌,以後為人處事還要敦厚謹慎一些才好。”
張其廉與董其昌頗有交情,但與張汝霖交情也好,所以張其廉雖然對張原倒董有些不滿,但也只能委婉勸誡,有一事他不會對張原說,那就是前幾日董祖源來拜訪過他,董祖源向他訴苦,說其父去年差點一命嗚呼,華亭田產大半被人佔去,現居京師,度日如年,董祖源倒沒有求他設法懲治張原,董氏也清楚他與張汝霖的關係,這應是博他同情,徐圖後計,所以聽到以張原為首的翰社考生賄賂考官“一朝平步上青天”的謠言,張其廉便猜知這謠言極可能是董氏所為,這個他不會說什麼,裝作不知道,靜觀其變,這也是為官之道——
張原恭恭敬敬道:“張分守教訓得是,學生謹記。”
張其廉笑道:“不是教訓,善意提醒,好了,你要出城是吧,那趕緊去,不然城門要關閉了,希望鹿鳴宴上能見到你。”轎帷放下,起轎離去。
張原回到甬金門外畫舫,已經是亥時三刻,少年老成的祁彪佳不知怎麼竟喝醉了,箕坐在艙室地上胡言亂語,兩個祁氏僕人服侍不迭,王炳麟半醉,在高聲背誦八股文,張原細聽片刻,卻原來背的是王老師的制藝,想必從小就背誦的——
張岱坐在矮杌上烹茶,張原走過去蹲在一邊向大兄說了王微在盛美商號分店的事,張岱道:“王微甚好,介子真有豔福,還得內助,商弟婦更好,賢惠。”說著,搖了搖頭,想必是想起他那個古板道學的妻子了,無趣啊。
城門已閉,今夜就在湖上過了,此時樓船簫鼓已緲,岸上游人閒客已散,先前人聲鼓吹如沸如撼、如魘如囈、如聾如啞,這時靜悄悄無聲,曲終人散,知己顯現,濃妝豔抹西子湖將鉛華洗淨,淡妝素顏,麗質天成,展現在真正喜愛西湖者的眼前,那圓月如銅鏡新磨,那山整裝靜穆,那湖平靜幽沉,島、塔、亭、樹,各有風致,這時才是幽賞的良辰啊。
畫舫渡湖再往斷橋,那些懂得幽賞者這時現身了,名妓閒僧,淺斟低唱,好友佳人,邀月同坐,斷橋石磴上鋪席而坐著數十人,管絃徵歌,在唱“錦帆開,澄湖萬頃”,張岱大喜,拉著侍婢素芝,與周墨農、倪元璐一起上岸去,張岱與素芝清唱《牡丹亭》,引來喝彩聲一片——
月輪轉西,秋天孤肅,,湖城如睡,周墨農立在橋頭吹簫,簫聲一縷,哀澀清綿,頓時把那些管絃聲都比下去了,倪元璐高坐石磴上,聲出如絲,串度抑揚,一字一刻,裂石穿雲,聽者不敢擊節,惟有點頭——
張原和黃尊素坐在船頭一邊飲茶一邊聽斷橋上倪元璐唱曲,張原讚道:“沒想到倪汝玉還有這麼一副好嗓子,可惜了。”
黃尊素奇道:“可惜什麼?”
張原笑,岔開話題說千古興亡,黃尊素最喜與張原論史,張原的史觀新穎獨到,借古諷今,常能讓人茅塞頓開,這是黃尊素最佩服張原的地方——
月色蒼涼,東方將白,斷橋人散,張原一行十數人也回到運河船上,也不洗漱,倒頭便睡,汩汩流水聲中,清夢甚愜——
河岸上,楓葉如火,桂花芬芳,東邊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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