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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衝今年正好九歲。裴曦問:“怎麼回事?說說。”他加快速度刷牙洗臉。

南敏說:“昨天,我們剛到驛站不久,外面便來了一十二三歲大小的小子,縮在角落裡探頭探腦的盯著驛站。我們擔心有刺客,便派人盯上他,順藤摸瓜,先是在客棧裡找到他們的小頭目,特意放跑一個,又跟著那人到城郊,抓到了他們的頭領,發現是個八、九歲的孩子,看言行舉止像是貴族出身,在他身上搜出了些金錁子……是鎮國夫人們玩牌用的金錁子,扒了他的衣服搜查仔細搜查,發現他的大腿上綁著東一個小布包,拆開發現是塊腰牌。因是夜深,不敢驚動曦動,於是等到現在。”

裴曦問:“他沒說他是誰?”

南敏說:“他說是在路邊一具被野獸啃完的屍骸殘骨上撿的。”他看了眼裴曦,說:“屬下見他面貌長相頗似鎮武侯。”

裴曦讓南敏帶路,去到驛站的一處小院,進入廂房,見到十幾個被捆起來的半大孩子。

這群孩子中,年齡最大隻有十三四歲,身旁靠著兩個女孩子,一個七八歲的樣子,一個更小,三四歲大點,看樣子像是兄妹,有三個看起來像是僕人小廝,有五個像是戰奴。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孩子,披頭散髮,又黑又瘦,但他跟奴隸的瘦不一樣,滿身的腱子肉,看起來就很有勁。

裴曦進去時,見到那孩子抬起頭的看人的眼神像狼一樣又兇又狠,但很快又裝出一副很無害很害怕的模樣,蜷縮在角落。

他走過去,蹲在孩子的身邊,掀開衣袍露出腰間的黃金鑄的腰牌,說:“我這牌子,在南疆,沒誰敢造假掛在腰上,知道我是誰了吧?”

那孩子先盯著腰牌看了半天,又再看向他的腰帶,再看衣服、頭冠,又盯著裴曦的臉看了半天,點點頭,說:“你是小叔公。”

裴曦問:“你爹屁股上的胎記是什麼樣的?”

那孩子說:“我爹屁股上沒胎記。”他知道裴曦這麼問是防他是冒充的,說道:“但他背上有被雪狼撓出來的疤,打獵時受的傷,從後背到後腰。爹說,狼把他的腰帶都撓掉了。”

裴曦沒再多問。這孩子是不是裴衝,領到他大哥那就知道了。他給孩子解開繩索,叫來南敏,說:“給他們弄點吃食過來,再安排洗漱,加兩輛馬車。”一輛給裴衝,一輛給那三兄妹。他看其中那七八歲大的小女孩臉紅得不正常,你是發燒了,又吩咐南敏找醫官來給他們看看。

他交待完,去找兩個孩子練武課。

羽九玄看見裴曦,便抬起頭看向他爹,等著他爹給答案。她帶著弟弟來上武課,發現向來準時的父親遲到了,跟著又有侍從來報,說南敏抓到一群孩子,密審到半夜,天剛泛亮,南敏便領著曦公去了。

裴曦說:“昨天抓到一夥人,其中有一個很像裴衝。”

羽九玄知道她大伯孃帶人去找裴衝的事,於是瞭然地點點頭。

他們上完武課、吃完早飯,羽九玄身邊的隨侍已經把事情經過打聽清楚,找她回稟。

羽焦明跟在姐姐身邊,聽完後,很是困惑地對他姐姐說:“既然他們已經到了花丘月餘,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或者是找到武部。裴衝的爺爺是前任武部尚書裴昶,他若是到武部,武部的人必定立即護送他到鸞城認親,何必在花丘滯留這麼久,非要等到父親路過。”他懷疑其中有詐。

羽九玄對羽焦明說:“如果你將來出現意外淪落在外,身邊沒有足夠的人保護你的安危,不要輕易洩露身份,即便那人是父親的部下或者是朝廷的官員。”

他們繼續趕路。

出發時,羽九玄帶著弟弟上了裴衝的馬車。

裴衝獨自坐在馬車裡,他的戰奴和僕人跟在馬車外。他見到不請自來的兩個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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