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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別敘是有些詫異:“連你都追不上?”
“跟鬼影似的,滑不溜秋。對儒丹城也比我熟,盡往人多的地方鑽,我不好出手。一個晃眼,已不見了。”季酌泉面色不虞,回憶了下方才的交鋒,忿忿哼出口氣。
將不平情緒壓下,伸出兩根捻在一起的手指。
柳隨月滿頭霧水,學著比了下手勢:“這是什麼意思?”
季酌泉將手湊近到燈火旁。幾人靠近了仔細看,才從光色中看出那是一根細軟的毛髮。
柳隨月扯扯嘴角:“……季師姐,你掉頭髮了?”
季酌泉將手中毛髮吹開,解釋說:“這是一根狐狸毛。”
“所以偷襲你們的是一隻狐妖?嗬!”柳隨月說,“狐妖本就不多,能從你手下逃脫的更是寥寥無幾。一查檔案便知道了。”
幾人覺得沒那麼簡單。可這事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結果,張虛遊說:“別聊了,先回刑妖司吧。霍拾香傷得嚴重,我得給她配藥。”
他環顧一圈,知道這差事早晚還得落到自己身上,不由頭大道:“這滿地的狼藉,得找人儘快過來處理。修繕怕是要許多銀子,誰寫信回京城討要?”
季酌泉默不吭聲地背起傾風,柳隨月也裝作聾了一般架起霍拾香。幾人行色匆匆地往前走去,只留下張虛遊問了個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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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風這一覺睡得昏沉,搖搖晃晃到了陌生的地方,眼前出現許多稀奇古怪的場景,一幕幕錯落地出現在她眼前。
不過她神智極為清醒,猜到大概是
() 自己吸霍拾香妖力的時候,將對方遺澤的妖力也吸了部分過來,於是那些龐雜的記憶一併進入她的腦海。
這著實是種奇妙的感覺。
起初傾風還能知道這是夢境,到後面諸事萬物越來越真實,那些來自天涯海角的記憶變得連貫。各種鮮活的細節、連帶著豐滿的感觸,一併傳遞過來,讓傾風僥倖同那已作古的聖人有了相似的體驗,腦海中出現一瞬的遲疑,分不清哪般是真、哪般是假。
漸漸,那一瞬變得漫長,變成常態,彷彿她這短暫的一生又在別的地方重走了一遭。
暮去朝來,年復一年。
一念時,她是燈前撫卷的失意人,自恨手腳無力頭腦無能,滿桌撕碎的白紙墨字是她挑燈苦學數十年的見證。喝醉了酒在街上潦倒穿行,怨悵地咒罵著世道的不公。
她病老、衰微,眼看著同窗步步高昇,在錯誤的道路上不斷迴旋,最終在嫉恨中執起了手中刀刃。
一念時,她是山野間平凡樸實的幼童,被大人牽著手走過一片蒼翠的田埂。夏日的暴雨瓢潑而至,她歡笑著奔跑向不遠處的涼亭,心緒平靜地坐在石階上,託著下巴看水窪裡的點滴。
她成長、悲慼,從懵懂天真到沉湎世俗,一心念想要逃離這座百里大山,試圖用妖族的遺澤謀取金錢,又在利慾的薰陶下淪喪人性。
一念時,她是少時頑疾、受盡折辱的孤兒。同野狗爭食,受幼童欺凌。在拳打腳踢中滾爬,在忍飢挨餓中徘徊。跪伏在他人腳下乞憐,受盡萬般苛責不過博一溫飽。
她渴求權力,渴求尊嚴,病態地追求強大,掌握力量之後,從凌虐無辜中享受著短暫的快感。
……
傾風看透了足有數百年的光景,經歷了人性裡諸般醜陋、真實的慾望。
從善到惡,從初生到死亡,往復重生,不知幾多,恍以為自己在經受人世間最殘酷的錘鍊。
她不再是界南的遺孤,沒有陳冀的庇佑。失去張狂的本錢,亦不必再為了求生苦忍疼痛的折磨。
她成了貧寒掙扎的流民,成了呼風喚雨的權貴,被塵世的辛酸苦辣嗆得涕泗橫流,在天地廣闊中畏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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