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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欣喜,伸出手準備檢視他的傷勢,不料下一刻便被地上尖銳的石子扎得“哎喲”一聲彈了起來,捂著屁股暴怒道,“我今晚怎麼這麼倒黴!事事不順心!”
他高高抬起腳,又不敢再踢,嘴裡罵罵咧咧,挪動到牆邊先給躺著的傾風把脈。
謝絕塵瞅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問:“袁明怎麼樣了?”
柳望松舉起長笛短促地吹了一聲,音調是歡快的。
但正常人是不理解的。
謝絕塵眉頭緊了緊,不由開始自省:不知道是不是受霍拾香的影響,總感覺最近身邊瘋癲或痴傻的人特別多。
著實有些可怕。
看著身邊兩個不中用的男人,柳隨月失望搖頭,描述起事情經過:“唉,說來話長。你們前腳剛走,袁明師兄就出了狀況。躺在床上手腳僵直發冷,整個人還不停哆嗦,我們用別敘師兄教的方法如何幫他梳理妖力都不見成效,嚇得以為他要死了!好在沒多久袁明師兄自己清醒過來,同我們說了他在幻境裡看見的事情,得知你們在城南與蜃妖交手,趕忙派我們過來阻攔。”
她說著,目光早不由自主地轉到霍拾香的身上去,光是那件觸目驚心的血衣就足以讓她心生戰慄,後面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幾不可聞。
她控不住面上的忐忑,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提著妖燈去照霍拾香的臉。
妖火的外焰色調幽深,她眯著眼睛斜斜看去,只覺得對方臉色一片青白,不像個活人。
再鬼鬼祟祟地伸出手去摸對方的手背,觸手溫度果然冰涼。猛地將手收了回來,揣進懷裡,驚慌道:“這就涼透了啊?”
謝絕塵沉默了好半晌才憋出幾個字:“……還活著。”
他的心情被這幾人攪得很是複雜,偏偏此刻禁不起強烈的情緒波動,於是給自己餵了顆平心靜氣的藥丸,用後牙槽嚼碎了吞服下去。
張虛遊聽出他氣息中的虛浮,瞥一眼不省人事的傾風,眼珠反覆動了幾圈,面色越來越冷,肅然道:“這蜃妖的本事如此厲害?連謝師兄跟傾風聯手,都被打成這樣?!”
林別敘不由乾咳一聲,將幾人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柳隨月轉過身,憂慮道:“別敘師兄,
你也重傷了?”
林別敘簡直不想解釋。
這兩個人(),一個是封禁鬆動受體內龍力反噬?[()]?『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個是嫌自己命長非要過去踹一腳閻王殿的大門。只有霍拾香身上的傷口全是被別人的刀劍扎出來的窟窿。
他雖常唸叨自己“冤”,今日怎麼也得把這字送給霍拾香。
林別敘朝前一指,對張虛遊道:“他二人傷勢你不必在意,先看一下霍拾香。”
謝絕塵抖抖錢袋,空空如也,已將自己身上的金珠都融完了。感覺還是有些燥意,問道:“你們身上有黃金嗎?先借我暫用。”
張虛遊不假思索道:“你先前不是借過黃金給傾風嗎?事情都已了結,直接拿回來用便是。”
傾風連錢袋整個丟進了董小娘子的院門,幾粒金珠無處存放,被她布條裹好懸掛在腰間。一是方便柳隨月必要時可以輕易“拾撿”,二是這寶貝東西她垂手便能摸到心裡安定。
張虛遊方才給她把脈時看見了,聽謝絕塵討要,剛起到一半的姿勢又蹲了回去,隨手扯下,丟進對方懷裡。
柳隨月欲言又止,懷疑張虛遊方才做了件能把天捅下來的大事。不過眼下不好阻止,只能抿著唇角將話嚥了回去。
風聲獵獵,遠處房簷上一道黑影倏忽閃過。季酌泉踩著青色磚瓦,從高處一躍而下。
眾人皆仰起頭看她。季酌泉走近了,輕輕一搖頭,說:“沒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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