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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愣,都不知此語何意,陸廣進解道:“不錯,我們到朱家做活的第一天,便被告知,朱家的每一道門、每一座院牆,每一顆樹、每一片山石,都暗含機關訊息,若是私自亂走,觸動了機關,則後果不堪設想。朱七絕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才,不僅武藝高強,還通曉五行八卦之學,他家中遍地都是埋伏,內宅更是重中之重,連王頭兒這些親養的夥計也不知道路徑,是以他說從未見過朱氏一派的家人弟子,倒也是實情。”
婁之英點頭道:“怪不得朱七絕的遺徒在紫翠莊做下大案,江湖中人卻都毫無頭緒,原來確是極少有人見過他們。”
邵旭也道:“朱七絕一生縱橫武林,必是看到了江湖人的下場,他能為越高,樹敵就越多,是以不願自己的後代再重蹈覆轍,索性斷了他們的入世之路,讓他們少與外人見面。他家中僕從夥計不多,想來也是這個緣故。”
翁仁道:“這些事情,老弟我也都知道,前回也都略微提過了。陸大哥,你說來說去,還是未講出如何探到了朱氏寶藏的秘密啊。”
陸廣道:“諸位莫要心急,容我將當年生過的事一毫不差地講出來聽。我在朱家做活了大半年,便和王頭兒在外頭賭玩了大半年,王頭兒雖被朱家嚴管,但他卻是個無比膽大果敢之人,每次下注都大的要命,可惜有一次他運道不佳,連輸了十一道彩,不僅帶來的銀錢輸個精光,還欠下了賭檔一大筆債。自來賭場無善類,我們沒什麼貴重的物事抵押,賭檔如何肯輕易放我倆走脫?後來總算王頭兒苦苦哀求,債主看我倆是這裡的熟客,這才勉強答允寬限幾天,讓他到外頭籌錢來還。
出了這檔子事,我倆自是垂頭喪氣,離了賭檔便各自回家去了。在家中我越想越是不對,豪賭的是他,欠錢的也是他,如何把我也牽連在內了?賭場的債頭才識得他多久,肯寬限與他,還不是因為他是我帶過去的伴當?他若就此躲在朱府不敢出來,債頭自不敢招惹朱家,但到時候要拿我出氣,我卻冤是不冤?想到這裡我再也坐立不住,便想去朱家瞧瞧王頭兒到底耍什麼花樣。
我來到朱府門外,卻不敢叩門叨擾,更不敢越牆而入,天知道哪下觸動了機關,那非死無全屍不可。就這麼在朱府牆外守了兩日,仍是想不出主意,到了放債期限的最後一天夜裡,我把心一沉,決心回去睡個大覺,天亮之後,債頭愛怎生處置便怎生處置,這叫做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剛想轉身回去,突見朱府角門輕輕開動,從裡頭走出一個身影來,卻不是王頭兒是誰?我看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暗想先不忙跟他招呼,不如跟著看他意欲何為再做打算,哪知這一跟便足足走出了十多里路,王頭兒淨挑偏僻的亂崗雜徑行進,最後好不容易來到一處密林,左右檢視自覺無人在側,便在地上掘起坑來,我躲在樹後觀察琢磨了良久,始終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想索性抓他個現行,直接向他問個明白。
我跳過去大喝了一聲,王頭兒自是嚇得魂飛魄散,待看清了是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質問我為何跟蹤於他。我毫無避諱,將心中顧慮向他說了,王頭兒卻笑著說道:‘老弟,你怕我拖累了你,我心中卻比你怕上百倍!那賭檔若真跑來朱家索要欠債,被我主人知曉了,你道我還有命在麼?是以這幾天我挖空心思,偷了些物事出來,如今正想埋在這隱蔽之處,不想卻被你撞見了。’
我探過頭去觀看,見他提了個小鐵箱出來,那裡頭裝滿了珠寶玉器,還有一本薄薄的經書,這些珠寶還債綽綽有餘,還能剩下不少供日後繼續耍子,看來這次的難關總算過了,只是他偷了朱府的錢,就不怕主人家查驗追究麼?
王頭兒聽了我的疑慮,卻告訴我知,朱家不僅家業龐大,朱七絕更有寶藏無數,僅在鹹平家中,這樣的珠寶便有幾十大箱,丟了這十幾顆,查也難查得出,更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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