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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間,她也得恪守清規,以往總有許多事要忙,這孩子不管是來還是走,都是悄悄的,沒人知道,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張御醫倒是也知道,第一次為她診脈時就問過她,她只說了一句:“陛下每次都要我喝避子湯,您說這孩子是怎麼沒的?”
張御醫便不敢再問了。
於是她又說:“休要在陛下面前提起這事,他會不高興。”
不知道是不是清霄道長的法事靈驗,她這幾日夢見了當年的事,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那個秋天冷得格外早。
當年,在蕭叡離京後的第二個月時,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起初還不見小腹有什麼起伏,幸好女官服也比較寬鬆,是以沒有被人發現。
這大概是最差的時機了。
京中波譎雲詭,宮中人心惶惶,她哪還有心思能分暇給腹中胎兒?
她知道不應該,不應該,可她在這世上了無牽掛,突然有了個血脈相連的親人,實在不忍心立即打掉,夜裡愁得睡不著覺。
見著肚子一日日悄悄變大,她愈發焦慮,再這樣下去,掩蓋不住懷孕的事情,被人發現,她該如何自持?
一個宮女怎麼能懷孕?和誰懷得孕?如何生下來?生下來怎樣養?
《宮規》中死刑的幾條裡,就有擅與人私通者死。
怎麼辦?怎麼辦?要去找蕭叡留在宮中的其他內線嗎?
孩子是每個女人的致命弱點,讓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非常脆弱,她極度厭惡這種無法自保的狀態。
當下如履薄冰的情形,她怎麼生孩子?她看著尚宮局,與蕭叡做內應,她不在了,便如蕭叡對這宮中半盲了一般。
她或能離開宮中產子,但是相比起來,還是留下更好。
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一定能活,蕭叡卻是活生生的人,何必為了一個未知的小生命,增添蕭叡奪嫡的險峻。
無論怎麼抉擇,她都找不出理由來生下這個孩子。
她那時才十八歲,心腸沒有現在這樣硬如冷鐵,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也不敢直接買墮胎藥,而是自己從書裡尋了一個方子,另分開好多個方子買好藥材,胡亂配了藥。
她想,三日之後,三日之後她就吃藥,送走這個孩子。
那幾日她每日夜裡都做夢,夢見一個長得像她又像蕭叡的三四歲小男孩,淚汪汪地抱著她喚孃親,那麼冰雪可愛、聰明伶俐。
她一輩子沒流過那麼多眼淚,一到夜裡就哭,哭累睡著了,夢見那個小男孩子又在夢裡哭。
終於有天,她夢見自己放開了小男孩,哭著對他說:“是娘對不起你,要了你,你爹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小男孩給她擦眼淚,乖巧地說:“那我走了,娘,你別哭,我不給你添麻煩了。”
待她醒來,發現身下被褥被鮮血浸紅,腹痛如絞。
她還沒來得及吃藥,這個孩子便自己走了。
即使今日她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殘忍。世上大概沒有比她更狠心的孃親了。這個孩子,就是她親手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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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宮局。
小宮女們都好生惦念懷袖姑姑,如今換了苗姑姑當家,苗姑姑雖然人也不錯,但是懷袖姑姑在時,每日打扮她們,只是跟在懷袖姑姑身後四處逛逛,便覺得好風光呢。
哪像現在這樣,愈發壓抑沉悶。
懷袖連病了兩回,一次比一次離奇,連雪翡雪翠都失蹤了。
她們私下也不是無人議論,誰都看得出其中有蹊蹺,還有前陣子封城,又搜查皇宮,搞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日子與懷袖掌宮時糟糕多了。
這時,又有傳言流出,說懷袖正是前陣子京中流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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