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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春風夜,草色悠悠,他卻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是什麼來歷。
唐青崖見蘇錦若有所思,高若谷又先行離開,不由得將目光落到齊宣身上。這人從一開始就站在原地,連呼吸都清淺得彷彿不存在一般。
而這時,一直假裝自己是塊石頭的人卻搶先道:“唐青崖,我有事問你。”
摒棄了所有繁榮縟節、之乎者也,齊宣過分冰冷的皮囊下竟然是一副直來直往的心腸。唐青崖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暗自揣摩,“我的問題什麼時候問他。”
齊宣單刀直入:“此前唐門消失的火器,你們查過沒有?是不是都在宋如晦那裡?”
這名字讓唐青崖耳中“嗡”地一聲,下意識道:“我們查到的鳴泉山莊,不是宋如晦,經過他的手。他在宣城黑市有商鋪。”
齊宣眯了眯眼,顯出幾分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卻又十分危險,不好招惹。他思來想去片刻,終於道:“是了,我當初給他的商鋪正是在那兒。看來他是要陷齊家於不義,勾結外人,把我趕下臺啊。”
唐青崖時機正好地問:“今天的陣……?”
齊宣:“山水為陣,是我齊家的拿手好戲。此陣便是方才高先生所言的‘天雷無妄’。他學得不倫不類,父親九泉之下怕是悔不當初了。確認此事後我便不再顧忌了,多謝你,那些火器此後我當如數奉還。”
南嶺的帳也一起算到了鳴泉山莊頭上,加上臨安黑衣“鎖魂堂”一出,唐青崖更加篤定,那置身事外、並非江湖人的烏莊主,恐怕與自己的大師兄也勾結已久了。
他於是道:“齊宗主想如何?”
齊宣輕描淡寫道:“殺了他。”
“恐怕還有其他秘密……”
“不,”齊宣道,“宋如晦只是烏霆的走狗。此次烏霆要分開齊家的勢力辦群英會,多半是等不及了。也是,如高先生所言,二十年……他等得夠久了。”
眼下竟是對烏霆瞭若指掌,唐青崖忍不住問道:“齊宗主和烏莊主這麼熟嗎?”
齊宣平淡道:“自然熟得很。他是我舅舅,二十年前官至御史中丞,而後大內暗衛查出他與一樁舞弊案牽連,皇帝礙於朝中勢力,只得將他革除官職永不錄用。我爹可憐他,出了一大筆錢讓他去洛陽。誰知他與宋如晦竟然勾結上了,如今……呵呵。”
滁州齊家礙於招安令隱於山林,鳴泉山莊儼然關中士族。
好一齣農夫與蛇。
江湖與廟堂的界限驀然模糊起來,比他們所能想象的更早起,彷彿就開始了一場不為人知的混沌,從此所有人都被蒙在慘淡的關係網中掙脫不得。
唐青崖望向齊宣,只覺得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齊宣道:“今日多謝唐公子了,如此一來父親交與我的事得以解決……此後滁州齊家也能得安寧。”
唐青崖頷首道:“不礙事,你我兩家本也是世交。”
齊宣淡漠的唇角翹了翹:“唐公子若有其他的疑惑,可隨時傳信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的手被蘇錦握住,唐青崖抬頭去看,對方臉上殘留著一種複雜的神情。唐青崖來不及多想,蘇錦啞聲道:“青崖,我們回去吧?”
今夜接收的資訊太多,蘇錦已經快透支了。
直到回了客棧廂房,蘇錦仍舊少言寡語。他彷彿突然變回了當年初上會稽山時那個手足無措的少年,此刻想起自己說的“既是真相,有何無法承受”,只覺得當初太過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真相猶如帶血的刀劍,緩緩壓到了他的肩骨之上,他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蘇錦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他自小被讚賞天縱奇才,可褪去凌霄劍傳人的外衣和習得《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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