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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思索之時,唐青崖將那幅畫顛倒過來看了許久,又仔細鑽研著墨,彷彿是個經驗老道的書畫鑑定家。聞言,他將那殘卷一收,還給蘇錦:“你師兄回會稽山去了,你將畫倒轉過來,再看看被打翻的硯臺弄髒的地方,應該就明白了。”
蘇錦疑惑地依言照做。
那殘卷扭轉,竟然大有乾坤。
秦無端果真丹青妙手,按照題跋的正面看,是山水怪石,險峻陡峭的雁蕩風光;倒轉過來,竟然是他最熟悉的陽明洞天山門處一條飛瀑,被濃墨覆蓋的地方,正是半塊入門石碑,“立心”二字筆順還在,餘下的徹底看不清了。
饒是如此,蘇錦依然一眼便能認出,他誠懇地轉頭道:“唐青崖,你真的好厲害!”
大言不慚的人頂著易容,被這句真情實感的誇獎弄得失措了片刻,訕訕道:“我也只是恰好去過。本少爺過目不忘之能,可不是你這種小青年能比的。”
蘇錦翻身上馬:“那我便即刻回到會稽山去!”
唐青崖卻不動了,牽著馬韁道:“路上小心,我就不奉陪了。”
蘇錦奇道:“你不去調查陽明洞天之事了麼?”
唐青崖的手不安地在那韁繩上挪動數次,這才道:“內府迴音未到,不敢輕舉妄動。我只是個普通弟子,擅自行動會受到處罰。”
蘇錦卻笑:“那人喚你‘少主’,什麼普通弟子,你不要騙我。”
此次唐青崖不語了,他伸手在蘇錦的馬屁股後面拍了一掌:“管這些閒事!”
被他一掌拍得馬急匆匆邁出好幾步,蘇錦連忙拉緊韁繩,等穩下來再回頭時,街道上卻空無一人。槐樹的葉子輕輕一動,彷彿只是被風拂過。
蘇錦心有不甘地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這才調轉馬頭,直奔城門而去。
在臨安走馬觀花一遭,實則驚心動魄了一天一夜。蘇錦再不敢多話多問,只得一路疾行,而他又不太熟悉路,耽擱了好幾天功夫。
看到“立心立命”石碑時,他竟有已離開了數十年的疲憊感。
山道狹窄,一路刀光劍影留在樹上的印刻讓蘇錦有些難以言喻的傷感,他從小生長的地方與世無爭,彷彿世外桃源,卻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也會遭遇滅頂之災。
還有一些棄在半道上的斷劍,已經陳舊了的血跡沾上了石板和草木。空氣中隱約還能嗅到血腥味,蘇錦愈往上走,心情愈是沉重不堪。
終於窺見山門外的折柳亭,那日程九歌於此地將他送走。
眼下折柳亭的匾額落在旁邊的雜草堆裡,不過數日雜草無人清理,茂盛地生長。山中鳥鳴清脆,溪水潺潺,彷彿無事發生,若不是眼前景象差別過大,蘇錦幾乎都要以為那些只是黃粱一夢,下一刻便會遇到熟悉的人。
他拾級而上,經由一條小路踏上了清淨峰。
靜心苑外的場面並非想象中的血腥,反倒死寂一片,乾乾淨淨的,四處不見死屍,亦無血痕,彷彿被誰處理過。
蘇錦走進靜心苑,屋內的香燃盡了,殘餘一絲若有似無的味道。他掠過桌案邊,上頭的一道刀痕觸目驚心,裡頭空無一人,謝凌的房間被掠奪得再無他物。
他彷彿是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唐青崖所言的“覬覦”。
謝凌一代宗師,卻有著不光彩的出身和過去,然而他武藝奇高,於是沒人相信他走了正道。加上隻言片語的煽動,和戳脊梁骨無限放大的是非,一時間從神壇跌落下來,連帶整個陽明洞天都遭了殃。
蘇錦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年紀尚輕,心思純粹,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卻先入為主地憤懣了。一時間胸口鈍痛,蘇錦吃力地將這股怨氣憋回去。
過分安靜的周遭一旦有細微的聲響便會無限放大,蘇錦扶著桌案調息之時,耳力極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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