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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若是被看出來,我們可以讓那位錢師傅賠銀子,還可以要求他給我們重新做畫。好在是離你魯伯父的七七還有些日子,這個時候讓你阿兄跑一趟杭州城還來得及。”說著,他苦笑著嘆了口氣,道:“誰知道會出現這種事,我之前還為他可惜來著,他只怕是做了不少這樣的事。”
最最重要的是,他們家這件事牽扯著人命官司,他們還不知道幕後是誰,若是對方手段兇殘,說不定錢師傅都要跟著遭殃。
鬱棠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錢師傅!
前世她手裡的那幅畫就是錢師傅幫著臨摹的,也就是說,當年有人和她想到一塊去了,請錢師傅幫著臨摹了一幅假畫,也是利用盜畫,換掉了她手中的真畫。
還有魯伯父。
她根本就是錯怪了他。
他賣給他們家的就是他所擁有的真畫。
是她。
是她若干年來拿在手裡摩挲的一直是幅贗品,卻把贗品當真跡,還自以為是地認定魯伯父賣給他們家的是假畫。
鬱棠止不住地自責。
“阿棠,阿棠!”鬱文看她一副內疚的模樣,忙上前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低聲安慰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想的辦法都很好。阿爹沒有見過比你更聰慧的孩子了。若不是你,阿爹現在都被矇在鼓裡。這件事阿爹來想辦法,不會有事的。”
父親越這麼說,鬱棠心裡越不好受。
她小聲地抽泣著,半晌才道:“阿爹,您沒錯,魯伯父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雖然坑過您,卻也真心地幫過您。從前是我不對,他不是馬上三七了嗎?我想去好好祭拜祭拜他。”
算是給他賠不是。
鬱文失笑,道:“你這是怎麼了?突然給你魯伯父說起好話來。他若是泉下有知,肯定很高興。”
魯信又不傻,鬱家其他的人瞧不起他,他也是知道的。
鬱棠抽出帕子來擦著臉,點著頭。
鬱遠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和鬱文、鬱棠打了聲招呼就喊著陳婆子給他倒杯茶進來,並對鬱文和鬱棠道:“渴死我了。那個裴滿,話真多。問完了這個問那個。不過,這個人也挺厲害的,至少比從前那個大總管厲害,話說的都在點子上,就這一天功夫,大家瞧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這個大總管算是坐穩了。”
鬱文忙問:“怎麼了?”
鬱遠道:“裴家的大總管裴滿去長興街看鋪子造得怎麼樣了,還挨家挨戶地問我們這些不是裴家鋪子的用的是什麼材料,有沒有按和裴家之前約定的樣式蓋,明溝留了多少,暗溝有沒有留……您說,這場大火一燒,誰家還敢不留溝啊?這次裴家三老爺慈悲為懷,願意借銀子給我們重新修造鋪子,若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裴家放手不管,我們這幾家除了賣地基,也沒有其他活路了。”
鬱文笑道:“那人家問得也應該啊!若是因我們這幾家又走了水,裴家鋪子也會被牽連啊!”
兩人說著長興街的事,鬱棠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她想到了李家的暴富。
是李家被盜之後的事。
之後,他們家利用林氏孃家的關係,做起了海運生意。
那《松溪釣隱圖》夾層裡的這幅輿圖,會不會是航海圖呢?
她嫁到李家之後,偶爾會見到林氏的那些子弟來李家拜訪。她還記得她曾經聽到林氏的其中一個侄子非常得意地吹噓,說這海上生意不是誰家想做就能做的,不僅要有船,要有能幹可靠的掌舵人、船工,還得要知道怎麼走……也就是說,得有航海圖。
而這航海圖,那可是無價之寶。
不說別的,就說要畫這麼一幅圖的人,不僅要會開船,還要會識別方向,知道潮汐變化的規律,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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