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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坐在軟榻上。
蔣梧闕扭頭看他,見封禹低著腦袋眼眶微紅,便放下手中書信抬起胳膊摟住他。封禹輕輕吸了下鼻子,垂眸將頭歪過去靠在她肩膀上,抬手攥著她腰側衣服,小聲喚了句,“妻主。”
蔣梧闕心尖輕顫,手臂箍緊封禹的胳膊,下巴蹭著他額頭,柔聲道:“妻主在呢。”
封禹就像一隻和母鳥分離獨自闖蕩飛翔的雛鳥,雖然這隻雛鳥種族是鷹,可突然離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親人,依舊懷揣著迷茫不安,本能的倚在蔣梧闕身上尋找安全感。
難得脆弱的封禹像是剝掉少將軍那層清冷疏離的殼,把柔軟的自己展現給蔣梧闕看。
馬車行駛車輪滾動的時候,蔣梧闕挑起簾子看向負手而立看向這邊的封老,高聲說道:“母親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封禹。”
封禹頭從視窗伸出去,抿著唇看著身影越來越小的母親,總覺得她一個人站在那裡顯得格外孤寂,以往印象裡高大挺拔的母親,如今看起來竟變得瘦矮了許多。
封禹攥緊手指,指甲掐在掌心裡,用疼痛緩解心裡的痠疼自責。
攥著的拳頭被人拉了過去,蜷縮的手指被挨個掰開,手心裡掐出來的印子被她用指腹輕輕揉著。蔣梧闕皺眉看向封禹,“你這不高興就自虐的壞習慣是跟誰學的?”
封禹蜷縮胳膊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蔣梧闕拉住順勢環在她腰後。蔣梧闕欺身上前,把封禹抵在馬車拐角裡,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偏頭親吻他唇瓣。
這個吻沒太多情-欲,而像事後溫存時才親的那種,就是唇瓣相觸輕輕摩挲,沒有挑逗沒有舌尖的追逐,帶著股安撫意味。
封禹被蔣梧闕親軟了,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手環在她腰後臉埋在她頸窩裡呼吸。
回京途中,封禹對母親的不捨沒能維持多久,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奪去注意力。
已經六月天氣燥熱,住在驛站停頓休息時,蔣梧闕拉著封禹胡鬧,晚上因為熱沒蓋被子,第二天她早上起來時就覺得頭重腳輕。
封禹皺眉看她,想說“讓你平時懶散不鍛鍊身體,你看只是不蓋被子我都沒事就你發燒了”,可到嘴的話在看見蔣梧闕發白的唇色時又抿了回去,改為抬手摸著她額頭,問她哪裡不舒服?
蔣梧闕渾身上下哪裡都不舒服,這次的發燒似乎和她身上殘餘的毒素商量好了,準備聯手給她個教訓,讓她平時享受縱慾慣了不知道節制。
胃裡一陣翻滾,兩條腿時而疼的發顫時而酸重腫脹的像是被人扯著面板往肉裡注了水,腦袋昏昏沉沉耳朵裡陣陣嗡鳴聲,根本聽不清誰在自己身旁說話。
十五引著一個身穿灰色長衫提著箱子的中年女人進來,對坐在床邊的封禹說道:“主君,大夫來了。”
封禹扭頭去看這個大夫,眼睛從她臉上掃過不由愣怔了一瞬,這人眉眼乍一看竟覺得有些熟悉。
封禹起身走到十五身旁,壓低聲音問她,“你這大夫是從哪裡找的?”
“就街上,”十五聞言收回看向床上的視線,眼睛微微睜大,手下意識的按在腰間的佩劍上,拇指頂開劍柄,鋒利的寒光從劍鞘裡露出一指,“莫非這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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