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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散後,營帳中便只餘下沈寧安與蕭何意。
“關於攻城,你以為該如何?”沈寧安看著蕭何意,似是篤定他能想出個辦法來。
“元帥見諒,屬下仍未想出法子。”蕭何意皺了皺眉,如實道。
沈寧安只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道:“無妨,你總會想出來的。”
“元帥……為何這般信任我?”蕭何意倒有些受寵若驚了。
“你有這個能力。”沈寧安直視蕭何意的雙眸,肯定道。
“屬下定當竭盡所能。”
既是沈寧安對他寄予了厚望,那蕭何意又如何敢推辭?不論如何,亦不論他想出的策略是否令沈寧安滿意,他都要為攻下這蒼州城獻上一計。
“你覺得,咱們在這兒又要待上多少年頭?”本是嚴肅的時刻,沈寧安卻是突然感慨了起來。
也不知何時起,他的兩鬢已染上白霜,那如鷹般銳利的雙眸,如今多了幾分滄桑與疲乏。
大半輩子,都耗在了軍中。說不累,也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這沈寧安雖剛剛過了花甲之年,又是手握兵權的大元帥,課膝下卻是無兒無女,更從未聽說過他娶過妻妾。唯有一匹白駒玉影伴著他走過這風風雨雨,歷經生死。
然正如逐漸走向衰老的沈寧安一般,那匹玉影亦是越發風燭殘年了。
蕭何意對於沈寧安突如其來的感慨有微微的錯愕,然很快他便隨口答道:“許是要過個三五年罷。”
“皇上給的時間,不過是三年。”沈寧安長長嘆了口氣。
是啊,天子如今亦是年事已高,對於被佔據了幾十年的蒼州及東南各州,他顯得越發心急了。
他不願自己到了入土之時,仍是看不到半點希望,若真收不回故土,他如何瞑目,又如何同先祖交代?
他實在不願成為罪人,更不願敗得徹底。
儘管謀反之人,是他的親兄弟。
“如此說來,三年時間便要拿下蒼州。元帥可有了什麼打算?”蕭何意鼓起勇氣冒昧的問了一句。
“也許有罷,可我更想聽你的回答。”沈寧安看著蕭何意,眼裡帶著希冀與疼惜,無奈答道。
如今而言,正兒八經能抗下這軍中大旗的,真正計較起來,除卻沈寧安,似是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來。
而如今沈寧安年歲不小,在過些年,便是連騎馬要費力不少,又如何有精力去行軍打仗?故而尋找一個接班之人,似乎也是迫在眉睫之事。
沈寧安物色了這麼多的軍中將士,稱得上滿意的,還是蕭何意最多。
然蕭何意的身份,卻是個大麻煩。
可即便是這樣,沈寧安也不想錯失人才,加上對其父蕭寒遠枉死的惋惜之心,更是捨不得蕭何意步入其後塵。
不論如何,他會盡自個兒所能,保住蕭何意。
凡歷史上缺乏武將的朝代,其面臨的危難、以及結局顯而易見。若一個國家軍隊不強,又談何保家衛國?
邊境各處、外敵時常蠢蠢欲動,若軍隊強大,外敵忌憚,便也不會這般肆無忌憚,國家亦少了這岌岌可危的險事。
故而邊需要有這麼一些人,以天下百姓安危為己任,用英勇之軀,拋頭顱、灑熱血,換得這一世的太平。
沈寧安的一生都在為朝廷、為百姓效力,即使年老遲暮仍孑然一身,卻也從無悔恨。於他記憶裡,也曾有過春日的桃花綠葉,那一場風花雪月啊。
這便夠了。他這個人,從不奢求太多。
不知是不是真的要老了,如今的沈寧安早已收斂了年輕時的鋒芒,那種一眼便讓人很難忽略的殺伐之氣。
粗糙的面板見證了他這些年來的風霜,眼角眉梢添了不少皺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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