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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黨,手段殘忍,司馬氏自己也諱言之,魏晉典籍亦語焉不詳,四伯父陳鹹不知桓範何人也不稀奇,當下也不細說,只是道:“桓範是百餘年前的人物,因罪被誅,桓大司馬極有可能是桓範之後,此事伯父知道就行了,不足為外人道也——小侄的意思是說龍亢桓氏是後起門閥,桓大司馬雖然權傾朝野,但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這些大門閥對龍亢桓氏依然存有藐視之意,適值謝萬、郗曇北伐失敗,桓大司馬染指豫州、沔中,勢力更張,而新興士族有利於牽制大門閥,六姓入士籍,桓大司馬必樂見其成。”
陳鹹歎服,他只知道陳操之博通儒玄、書法音律聞名,卻不知陳操之對時事亦瞭如指掌,有著智珠在握的從容,若錢唐陳氏真的入了士籍,那自然與陸氏的地位就接近了一些,可是低等士族與高等士族聯姻極為罕見,更不用說陸氏這種頂級門閥,與其聯姻的不出顧、朱、張、虞、魏、孔、賀這七大姓,與僑姓士族也從不聯姻,當年王導為其子向陸玩之女求親,陸玩拒絕,陸玩便是陸納之父,若操之真的娶了陸氏女郎、而且未與陸氏反目成仇的話,錢唐陳氏的族望和地位將會飈揚,那陸氏女郎既肯來陳家塢拜見操之的母親,又讓貼身小婢代她為陳母披麻戴孝,如此看來此女是一心要嫁操之的了,就象當年丁幼微百折不撓要嫁慶之一樣——
老族長陳鹹看著陳操之,雖然麻衣披髮,面容也稍顯瘦削,但墨眉星目,俊逸姿神采不減,不禁想:“肅弟二子都英俊不凡,難怪會有士族女郎傾心。”說道:“罷了,操心不需伯父操心,與陸氏女郎之事你自己量力而為吧,但目下的傳言該如何應對?”
陳操之道:“此事既然傳揚開來,辯是辯不清的,越辯越下乘,也不必去刻意應對,小侄心想這流言大約是褚氏散佈的,我現在為母居喪守孝,陸葳蕤也在為亡兄守齊衰一年之喪禮,這時傳佈這樣的流言是讓人反感的,伯父可以讓人稍稍引導下這流言,讓其鋒芒直指褚氏,就說這是褚氏散佈的,目的是想為魯氏翻案,還有就是褚儉想做穩吳郡太守之位,世人喜歡這樣複雜而牽扯的流言,就讓他們傳佈去吧,讓褚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老族長陳鹹呵呵而笑,心下暢快,來時的憂心忡忡已經完全沒有了,又叮囑陳操之要保重身體,便與兒子陳尚回陳家塢去。
此時日已昏黑,陳操之在油燈下取出謝道韞的松脂密封的信,撕開封口,那片松脂落在火盆裡燃燒起來,香味溢滿冬夜的草棚。
謝道韞寫這封信時是十一月十四,已經得知陳母李氏去世的訊息,陳操之在吳郡真慶道院為母祈福抄寫《老子五千文》、這次又因為母病放棄進京參加入士籍考核,純孝之名天下知聞,所以陳母李氏病逝的訊息於冬月上旬傳至建康時,很多人都感嘆陳操之放棄入士籍的機會而留在母親身邊是何等的明智,不然將後悔終生——
謝道韞在信裡傾訴了三年前她父親謝奕去世時她的哀傷心情,以及對陳母李氏病逝的追思懷念,勸慰陳操之節哀順變,憐惜之情溢於筆端……
陳操之覽信潸然淚下,東晉之季,疫病流行,喪亂之極,一個人往往自小就在各種喪禮守孝中長大,感傷情緒滲入骨髓、融入血液,魏晉名士的放蕩、曠達、驚世駭俗和及時享樂的思潮就是這樣形成的——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
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
……
謝道韞這樣才高傲世的女子也有憂傷、柔弱的一面,寫這封信時的謝道韞,哪裡還有半點咄咄的辭鋒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態,有的是善解人意和款款深情——
火盆炭火熱氣升騰,讓陳操之手足溫暖,而這千里外的來信,則帶來心靈的暖意。
陳操之收好信,獨坐沉思,按歷史程序,謝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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