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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松脂的香味
老族長陳鹹見陳操之眉頭微蹙,一時未回答他的問話,便放緩語氣道:“操之,伯父知你思慮深沉、持重謹慎,絕非尋常少年人,但這情之一字,古來多少豪傑亦難灑脫,沉迷其間鑄成大錯的不在少數,操之不可不慎。”
陳操之心知在這方面與四伯父是無法溝通的,便道:“四伯父,小侄想知道這是哪裡的流言,又是怎麼流言的?”
陳鹹道:“亦不知從何流出,伯父是聽縣衙一個老文吏說的,說你在吳郡求學就與陸氏女郎過往甚密,你回錢唐,那陸氏女郎還來陳家塢訪你,還有,上回你母親出殯,陸府來致奠的有個小婢披麻戴孝,好生奇怪!”
陳操之愛陸葳蕤,決意要娶她為妻,他與陸葳蕤的戀情遲早要大白於天下,到時候議論蜂起、群情洶洶,壓力之大可想而知,若一味隱瞞肯定是不行的,不可能一直瞞下去,除非他不想娶陸葳蕤,現在最先的壓力來自家族內部,如果連這點壓力都不敢承擔,那以後還如何面對陸氏乃至整個三吳士族的壓力?
陳操之波瀾不驚地說道:“回四伯父的話,小侄與陸氏女郎並非私情,六月間陸氏女郎來陳家塢拜見先慈,先慈很喜愛她,視她為未過門之媳,那個小婢,是陸氏女郎命其代為盡孝的。”
石破天驚,老族長陳鹹腦子裡轟然一響,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正想聽陳操之怎麼解釋呢,那流言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但陳鹹還是不信的,操之為人端謹,謀定而後動,這從操之謀入士籍和對付魯氏可以看出,操之絕非行事佻脫之人,這流言肯定是別有用心之人編造的,為的是阻撓錢唐陳氏入士籍,這非常時期製造這樣的流言蜚語,居心險惡啊——
但老族長陳鹹萬萬沒有想到陳操之卻是這樣回答他,一時間瞠目結舌,好半晌才聲音乾澀道:“操之,你要三思啊,當初汝兄慶之娶幼微,鬧得整個錢唐縣沸沸揚揚,丁氏不過是末等士族,而陸氏則是江左第一等門閥,你若想娶陸氏女郎,更要難上百倍啊,只怕到時我錢唐陳氏在江東寸步難行啊。”
陳操之道:“伯父你不要著急,這些事我都想過,可是情之一事的確匪夷所思,小侄與陸氏女郎雖然門第懸殊,卻傾心相戀,陸使君雖不知此事,但先慈卻是知道的,所以不能算私情,而且當初先兄娶我嫂子,四伯父似乎也是認為決無可能,而現在,我嫂子不是還在陳家塢嗎,只可惜先兄無壽,虧欠了這樣賢惠的嫂子——”
陳鹹當年是竭力反對慶之娶丁幼微,說一旦高攀不成既得罪士族又疏遠了其他寒門庶族,對錢唐陳氏很不利,雖然後來婚姻得成,但自慶之去世、丁幼微被強行帶回丁家後,陳氏在錢唐的地位的確尷尬,士族固然看不起、其他庶族也對陳氏敬而遠之,只是近兩年來由於陳操之的亮拔特出,才一舉挽回錢唐陳氏的頹勢,但吳郡陸氏可不是錢唐丁氏能比的啊,陳鹹憂慮道:“操之,陸納陸使君性情寬厚,但陸納之兄、身居五兵尚書的陸始卻是比丁異還要固執和勢利的,陸始是陸氏族長,陸氏女郎想下嫁寒門,幾無可能。”
陳操之微笑道:“四伯父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陳氏入士籍大有希望——”
陳鹹不放心,問:“何以見得?”
陳操之道:“永嘉南渡四十餘年來,門閥升替如轉篷,其中上升最快的當屬譙國龍亢桓氏,大司馬桓溫集內外大權於一身,龍亢桓氏可謂如日中天,但桓大司馬諱言先祖之事,世人只知其父桓彝是南渡功臣,卻不知桓彝乃是桓範的後人——”
陳鹹問:“桓範又是何等人物?”
陳操之一愣,四伯父也是飽學之士,怎麼會不知道桓範其人,桓範是魏明帝時的尚書、大司農,是大將軍曹爽的智囊,曹爽被司馬懿所殺,桓範亦被誅三族,這就是嘉平之獄,司馬氏處置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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