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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不許耽誤。”轉身朝那管事做了一個請先行的手勢。
那管事甚是歡喜,給了那徐氏學堂的僕役五十文錢,便在前頭引路,那徐氏學堂的僕役向陳操之見了個禮,自回學堂去。
那管事邊走邊道:“小人今日一早便趕到了吳郡,訪知陳郎君在徐氏學堂求學,待小人趕到徐氏學堂時,卻道陳郎君已經動身回鄉了,真把小人急出一身汗來,且喜聽那僕役說陳郎君行之不遠,小人便趕來了——”
冉盛道:“那也要我家小郎君肯跟你們去啊。”
管事趕緊陪笑道:“是是是,多謝陳郎君,多謝陳郎君。”
陳操之淡淡道:“桓參軍的朋友,再遠我都會去。”
四個人繞過半個吳郡城,來到涇河畔,溯流再行三、四里,見一座浮橋橫跨涇河兩岸,一艘三丈多長的烏篷船泊在浮橋南端。
管事指著那艘烏篷船道:“陳郎君,就是那艘船,待小人先去稟報。”
陳操之道:“不必了,我吹一支曲子便走。”
管事搶前幾步朝數丈外的烏篷船喊道:“公子,公子,錢唐陳操之陳郎君請到了。”
船頭微微沉漾,從船艙中走出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公子,年齡約與陳操之相仿,兩眉斜飛,目若朗星,頗有英氣,可是又有極濃的脂粉氣,臉上搽的粉實在是厚,欺霜勝雪的白,英氣與脂粉氣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時出現在這少年公子的臉上,真是有些怪異。
少年公子朝陳操之打量了兩眼,拱手道:“願聞雅奏。”
陳操之立在岸邊一株公孫樹下,朝那少年公子微笑致意,接過冉盛手裡的木盒,取出柯亭笛——
冉盛手裡還提著一隻簡易胡凳,這是陳操之畫圖讓來德製作的,可以摺疊,非常方便,冉盛愛若至寶,對操之小郎君無比欽佩,走到哪裡都提著這張胡凳,喜歡當著很多人的面扯開來,兩邊一合,成一小胡凳模樣,擱在地上坐著,得意非凡。
陳操之一展袍裾,坐在胡凳上,雙手執簫,勻了勻氣息,洞簫吹口觸到唇上,微冷,目視涇河水,一縷簫音宛轉而出。
陳操之吹奏的是經他編改的嵇康琴曲《長清》和《短清》,樂音中既有琴曲那種高撥出塵、不同流俗的清峻,又具簫曲宛轉深情的詠歎,在這冬陽暖照下、在這陌路相逢的浮橋岸,美妙的簫聲忽而如柳枝迎風、春guang駘蕩,忽而如夏季繁花、芬芳襲來,又如秋月皎皎、冬日暖陽……四季美景,轉瞬即逝,如眼前這涇河水,奔流向前,無法挽留。
經冬猶綠的公孫樹葉子無聲落下一片,小扇子一般的葉子落在簫管上,又順著碧綠瑩潔的簫管向下滑去——
陳操之一伸手,拈住那片葉子,簫聲頓止。
陳操之站起身,將“簫膽”插入簫管中,放回木盒,朝那一直佇立船頭的少年公子拱拱手,轉身飄然而去。
冉盛麻利地收好胡凳,大步跟上。
船頭的少年公子朝艙內說道:“阿姐,那陳操之走了。”
船艙裡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踏上船頭,與少年公子並肩而立,望著陳操之的背影,輕聲道:“難怪桓伊如此贊他,不惜以柯亭笛相贈,聽此一曲,讓人難忘啊。”
少年公子不大以為然,問:“為聽這一曲,阿姐三日三夜六百里行舟趕來,值得否?”
女郎道:“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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