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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讀過兩部精短的佛經——《金剛經》和《壇經》,但現在他對老莊周易都有了一定的研究,回想以前看過的《金剛經》和《壇經》,真如青天朗日,詞義分明。

美髯男子聽陳操之以《老子》來解釋佛典,大驚喜,援儒入玄、以玄解儒的學者通人他見過不少,但能以玄學來解釋佛典的他只見過支愍度和支道林這兩位高僧,而陳操之不過十六、七歲少年,竟能博通儒、玄、佛三家經義,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便命隨從向寺僧借了兩個蒲團,與陳操之一人一個趺坐著,就在通玄寺塔的最高層,引經據典,相互辯難。

美髯男子精於佛典,對當代名僧大德釋道安、竺法汰、支愍度、支道林的各家學說了如指掌,而陳操之對東晉佛學則所知甚少,唯知《金剛經》和《壇經》,但他既然精於玄學的思辨,對美髯男子所說的“從無生有”、“即色性空”、“心無意”諸般若學說都能迅速領會其奧義,然後以老莊周易來應答。

美髯男子越辯越驚、越辨越喜,老莊周易也就罷了,奇的是這俊美少年所說的釋家妙語他是聞所未聞,《金剛經》是一代高僧鳩摩羅什所譯,鳩摩羅什現在才十幾歲,還需二十多年才譯此《金剛經》,所以美髯男子縱然博覽釋典,也讀不到《金剛經》,而《壇經》是禪宗創始人六祖慧能的傳法經錄,要四百年後才會出現,美髯男子又怎麼能知曉!

浮雲來去、日影斜移,二人在這高塔之上竟然辯難了三個時辰,都已經是午後未時了,辯難雙方不覺得飢渴,反而精神煥發,少年冉盛聽得雲裡霧裡,實在耐不住了,抱怨道:“操之小郎君,我肚子好餓,早上都沒進餐,來德也在塔下轉悠呢。”

陳操之朗聲大笑,長身而起,朝一時還站不起來的美髯男子道:“玄談清議,無論如何高妙,又奈肚子何?清談誤事,正此之謂也——後會有期。”拱拱手,帶著冉盛下塔去了。

美髯男子聽了陳操之“清談誤事”之語,悚然一驚,心道:“此子非常人也,世人皆好清談,無論賢愚、誇誇其談,此子卓有才識、善於清談卻又能超拔清醒,雖然只是淡淡一句‘清談誤事’,但如此胸襟見識,我只在桓大司馬那裡見識過。”

大司馬桓溫在永和十二年第二次北伐之時,從江陵出兵北討伐姚襄,在滔滔洛水上,桓溫登上大船的艏樓,北望神州,感慨道:“使神州陸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其責!”王夷甫是西晉時的太尉、大名士王衍,以清談著稱。

桓溫軍府幕僚、書記袁宏為王衍辯護說:“運有興廢,豈必諸人之過!”這就是把把八王之亂、五胡亂華全推託為時運興廢。

桓溫大怒:“頗聞劉景升有千斤大牛,啖芻豆十倍於常牛,負重致遠,曾不若一羸弱老牛,魏武入荊州,殺之以享軍士。”

這是把以名士自居的袁宏比作會吃不知實幹的酒囊飯袋,座下賓客,無不失色,這若是曹操,很有可能就把袁宏推出去斬了,但桓溫還是很有晉人風度的,發過脾氣後待袁宏如舊,並未因袁宏當面頂撞他而懷恨在心。

……

陳操之並不知那美髯男子是誰,但覺其玄談精妙、識見非凡,而且出手就是十萬錢,想必是世家子弟,而且應該是已有官位的世家子弟,祝氏兄弟也善玄談,但卻沒有這個美髯男子的威儀氣度,陳操之覺得此人是他自祝英臺後遇到的第二個絕頂聰明的人。

陳操之主僕三人回到桃林小築,都已經快黃昏了,兩餐並作一餐。

夜裡,祝氏兄弟來坐談,繼續論白馬非馬,陳操之搖頭笑道:“手談吧,今日在通玄寺遇到一個高人,與我辯難了三個時辰,多現在嗓子都有些啞了。”

祝英臺聽陳操之嗓音是有些沙啞異樣,奇道:“此人姓甚名誰?能與子重兄辯難三個時辰,定是當今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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