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道三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五十三、以直報怨,上品寒士,賊道三痴,官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
褚儉眼望陳鹹,深深施禮道:“陳公——”頗有乞憐意味。
陳鹹見一向趾高氣揚的褚儉謙卑成這模樣,忙道:“好好,老朽陪褚丞郎去,這些田冊老朽不能收,褚丞郎先收回去吧。”
細雨綿綿,道路泥濘,褚儉乘牛車,卻喝命兒子褚文彬淋雨步行,褚文謙嘛,暫時還是一縣之長,雖然也是步行,還有竹笠戴著,不至於太狼狽,褚文彬則是衣衫盡溼,面色如土,髮梢往下滴水,強烈的屈辱感壓抑在心頭,恨錢唐陳氏、恨陳操之到了極點。
陳鹹過意不去,對褚儉道:“褚丞郎,讓令郎乘車吧,還有褚府君,這樣不成體統。”
褚儉道:“讓他們步行便是,吃些苦頭也好,他們以前與操之有過齟齬,正該受罰。”
臨近午時,陳操之正在草棚裡為冉盛畫像,身材魁梧的冉盛坐在那一動不動,笑眯眯擺出自認為最英俊的神態,但在陳操之畫筆下,少年冉盛卻是橫眉立目、肌肉賁張——
陳操之微笑道:“小盛,我給你畫些鬍鬚吧。”
冉盛驚道:“不要,我不要鬍鬚。”
陳操之道:“以你的雄偉體格,不畫鬍鬚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反正過兩年你肯定是滿臉虯髯。”
冉盛摸摸自己下巴,愁眉苦臉道:“潤兒小娘子說,我若長了鬍鬚,就讓我離她遠點。”
陳操之失笑,說道:“離遠點就離遠點嘛,你們現在還是孩子,長大了自然要男女有別。”
褚氏叔侄三人就是這時來到了草棚簷下,褚文謙除了腦袋外,衣衫盡溼,褚文彬更是雨水滿面、臉色發青,白絹單襦的下襬全是泥點——
冉盛和來德都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褚氏叔侄,不明白他們這副狼狽模樣來做什麼!
陳操之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彬彬有禮道:“原來是褚丞郎、褚府君、文彬兄,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褚儉見到風神蕭散、身量俊拔的陳操之,不自禁的又謙卑了一些,陪笑道:“褚某特來請罪,以往種種,還望操之多多包涵,畢竟同為鄉梓,和睦相處最好。”又對陳鹹道:“陳公,請在令侄面前為我褚某美言幾句吧,褚某是誠心誠意來負荊請罪的。”
陳鹹忙道:“豈敢豈敢,褚丞郎言重了。”這忠厚良善的老族長請褚氏三人入草棚坐下,還代褚儉向陳操之說明來意。
陳操之不動聲色,打量著褚儉與褚文謙、褚文彬三人的神態,褚儉皮笑肉不笑、褚文謙滿臉沮喪、褚文彬狼狽中偶露憤恨之色——
得知褚氏來意,陳操之道:“褚丞郎何必如此謙卑,求我何如求王內史,我與王內史只是一面之緣,我是守孝之身,又如何能在王內史面前說得上話。”
褚儉道:“只須操之賢侄代褚某向王內史關說即可,成與不成,褚某都是一樣的承情。”
陳操之聽褚儉竟稱呼起賢侄來,不禁心生厭惡,淡淡道:“子曰‘以直報怨,以德報德’,褚丞郎認為此言何解?”
褚儉一愕,一抹戾色一閃即逝,笑道:“既然操之賢侄不肯見諒,那褚某也就不再多言,賢侄肯以直報怨,足見盛德。”雖被陳操之拒絕,卻不即離開,還與陳操之東拉西扯地攀談,直到半個多時辰後雨停了才告辭。
陳鹹忠厚長者,覺得褚儉這般曲意示好,操之卻全不領情,心裡有些歉意,親送褚儉三人下山,一起回陳家塢用午餐,臨別時,褚儉硬是把那二十頃田的田契、簿冊留下,說道:“陳公,這是我褚氏的一點心意,操之能以直報怨而不落井下石,褚某已是承情,希望此案了結之後,褚氏與陳氏能盡釋前嫌、和睦往來——過兩日就派人來辦理田產交接、佃戶籍冊也一併轉來。”
陳鹹不善於推託,眼睜睜看著褚儉留下田冊契約離開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