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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書房讓張文紈與陸葳蕤回內院去。
陳操之與謝萬來到陸納的前院書房,佈置一如吳郡陸府的那個書房,前年陸納入建康,別的都不帶,就是把他收藏的碑帖書畫裝了幾大車運來,公務閒暇,時時賞玩。
陸納親自從沿壁一排書櫥中找出那軸絹本《桓伊贈笛圖》,轉過身來,卻見陳操之與謝萬正看書案上那幅《蔣陵湖春曉圖》,謝萬對著湖面留白出現的那一大滴墨汙嘆息道:“好一幅佳作,奈何汙損!”
陸納道:“是小女習作,不慎作廢,未及收起,讓謝常侍見笑了。”即命小僮將畫收起。
陳操之止住道:“且慢。”對陸納道:“陸使君,容我再看看這幅畫。”
陸納自不會拒絕,自展《桓伊贈笛圖》與謝萬觀賞。
謝萬見陳操之凝神看那幅廢畫,便道:“操之與顧愷之同為河東衛協弟子,也精於繪畫,莫非是想挽救此《蔣陵湖春曉圖》否?”
陳操之點頭道:“一幅佳作,就這樣廢了實在可惜,若陸使君允許,操之想嘗試著挽回。”
謝萬笑道:“此雅事也,祖言兄豈會不允。”
陸納便道:“操之隨意增改便是,反正是幅廢畫。”
陳操之便跪坐在書案邊,先取了一支尋常畫筆,蘸上墨水,對著畫面略一端詳,兔起鶻落,在那點墨汙附近又點上兩塊墨斑——
“咦!”謝萬與陸納都感詫異,一塊墨汙已難處理,現在又多了兩塊,這以留白法表現的湖面出現了三塊墨斑,很是刺眼!
謝萬也不急著欣賞《桓伊贈笛圖》了,負手立在陳操之身左,要看陳操之如何挽回此畫?
陳操之另取一支畫筆蘸了清水,在三塊墨斑上略事點染,讓墨斑顯得濃淡有層次,不只是漆黑一塊,然後從懸在筆架上的畫筆中選了一支小管紫毫筆,用衛協獨有的鐵錢勾勒法在最大的那塊墨斑上細心勾勒,彷彿亭臺樓閣模樣,再用硃紅、藤黃、花青三色調和,用小寫意點染法畫出奼紫嫣紅的隱隱花色和蒼翠的山景,把兩塊墨斑進行同樣處理,畫法各有不同,參差相映,饒有生趣——
只用了兩刻鐘,煙波浩渺的蔣陵湖出現了三座美麗的小島,居中那座最大,墨色濃淡間可見山勢嵯峨,亭臺樓閣掩映在綠樹繁花間,那些樹、那些花看不分明,只是顏色渲染,但一眼看過去,就讓人知道那是樹、那是花,意在筆先,氣韻生動;另兩座小島只見花樹隱約浮動,有虛無飄渺之感——
謝萬驚歎道:“操之真乃點石成金手,三處墨斑轉眼化作湖中三島,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陸納亦是大驚喜,陳操之總是讓人出乎意料、讓人歎為觀止。
謝萬歎賞不已,笑問:“蔣陵湖平添三島,敢問操之,三島何名?”
陳操之微笑道:“此三神山也,蓬萊、方丈、瀛洲,山在虛無飄渺間。”
千年之後的玄武湖的確有這樣名為蓬萊、方丈、瀛洲的三島,是疏浚大湖時由清理出來的淤泥堆積而成的,所以這算不得是陳操之的神來之筆。
“三神山,妙極!”謝萬拊手大讚。
陸納很是高興,待墨色稍幹,即命小僮將這幅《蔣陵湖春曉圖》送去給葳蕤看,也讓葳蕤高興高興。
陸葳蕤正在繼母張文紈房裡提心吊膽,不知陳操之登門意欲何為?
張文紈安慰道:“陳操之只是一般禮節性拜訪,他不是說讓你再等他三年嗎,所以不會是現在來求親的,你不用擔心他遭拒絕、受冷淡。”
陸葳蕤道:“可是孃親,若是二伯父這時闖進來就不好了。”
正說話間,小僮把《蔣陵湖春曉圖》送來了,陸葳蕤奇怪爹爹怎麼把這幅作廢的畫送進來,隨手開啟一看,不禁驚叫一聲:“啊,孃親快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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