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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桓禕謹遵母訓,每次見到爹爹桓溫都要行叩拜大禮,其實南康公主只是叮囑他昨日初見時要行大禮,桓禕牢牢記住了,路上相逢,跪在泥地裡他也磕頭,桓溫雖感無奈,但對這個傻兒子依然疼愛,桓溫雄心勃勃,但憂心的事也不少,他育有五子,傻兒子就不必說了,另四個亦不見特出之才智,難繼父業,東晉一朝,既重門第,也重人物,當然,這個人物指門第中的人物,當年庾冰、庾翼兄弟權傾朝野,庾翼臨死時想以兒子庾爰代為荊州刺史,但因為庾爰聲望、資歷不夠,滿朝非議,認為庾爰不配擔當荊州刺史這一要職,駙馬桓溫由此接任荊州刺史,龍亢桓氏取代了穎川庾氏在荊襄的地位——
時過境遷,現在輪到桓溫考慮身後事了,世子桓熙現為荊州治中從事兼越騎校尉,六品,因才識聲名不揚,桓溫亦不能驟然提拔之,恐遭輿論非議,所以桓氏現居高位的除桓溫外分別是桓溫的三個弟弟,桓豁、桓秘和桓衝,這三人都是在桓溫代蜀和兩次北伐中立下功績擢升上來的,桓豁鎮荊襄、桓衝鎮江州,而三品中領軍桓秘則掌握了宮禁衛兵,桓溫很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取代晉室登基為帝的大業,然後選擇忠誠可靠的賢臣輔佐自己的兒子,但這種大事是急不得的,世家大族勢力依然強橫,桓氏真正掌控的只有荊襄和江州,桓溫必須發起第三次北伐,以此樹立更高的威望,而且要讓桓熙也參加第三次北伐,這樣才可以名正言順地提拔桓熙,所以昨夜桓溫還召長子桓熙密談,命桓熙與陳操之交好,桓溫有意讓郗超與陳操之作為日後世子桓熙的兩大輔弼,桓溫可謂深謀遠慮、苦心孤詣,但桓熙表面上唯唯稱是,心裡卻是不以為然——
側廳中,一爐沉香碧煙嫋嫋,錦幛遮隔,几案儼然。
李靜姝端端正正跪坐在莞席上,桓禕、桓偉兄弟一左一右坐在李靜姝身邊,這兄弟二人對李靜姝比對南康公主還親密三分,以李靜姝的心計,要討好他人還不容易,更何況是兩個童子。
李靜姝坐在那裡上身微向前傾,謙恭的樣子,她梳著俏麗的墮馬髻,一枝金步搖欹欹顫顫,雙眉如翠羽,睫毛似鴉翅,長簫湊在紅唇上,紫色的簫管映著瑩白如玉的手指,纖纖玉指伸縮按捺,仿似小小的精靈正應節而舞,李靜姝一貫的素色長裙,裹著窈窕的身軀,襯著深色的錦幛,宛若一幅極美的仕女圖,應是出自唐寅、仇英筆下——
陳操之知道這個李靜姝心有戾氣,但李靜姝的確很美,不知子都之美者無目者也,魏晉個體生命覺醒,於苦難中善於發現美,李靜姝這樣的絕色佳人就在面前,要說視若無睹是不可能的,陳操之也未刻意迴避自己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李靜姝,看她唇形和手指按捺的節奏,聽罷李靜姝斷斷續續吹了一曲《長清》,指點了她一些吹氣的方法和注意唇形的變化,李靜姝按陳操之所說,試吹幾個低音,依舊喑啞發不出聲音——
李靜姝請求道:“這《長清曲》我從未聽陳師吹奏過,懇請陳師吹一曲讓我揣摩學習,可好?”
陳操之是個很認真的人,既然答應教李靜姝豎笛,教授之時就不會敷衍,而且李靜姝這樣殷殷相求,拒絕只見矯情,應道:“嗯,那請稍等,我命人回去取柯亭笛來。”
卻聽李靜姝道:“陳師,莫不是隻有你那獨一無二的柯亭笛才能吹奏出這樣的高低音?”說著,取絹帕將手中的紫竹簫的吹孔細細抹拭,一雙美眸凝視陳操之,然後雙手平舉著三尺三寸長的紫竹簫,垂首低眉,意是請陳操之用這管簫吹《長清曲》。
李靜姝說得不無道理,陳操之遲疑了一下,點頭道:“那我就試一下,襄陽曹破虜乃是制笛名手,他制的豎笛應該不會輸於柯亭笛。”
李靜姝眉毛一挑,笑意盈盈,很快活的樣子,站起身一手提著裙裾,一手執著紫竹簫,輕盈盈走到陳操之面前,恭恭敬敬雙手將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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