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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安排侍衛暗中查探,只是……時半會兒還沒訊息。”
做為最瞭解皇帝陛下的近臣之一,他知道皇帝不是個刻厲記仇之人,別說私入御書房寫幅字這種小事,就算宮裡那些更出格的荒唐事,只要不影響到國綱政體,只要時日長了也就不會再做追究。他原本打算把這件事情拖上數日再數月直至最後淡然無痕,哪裡想到皇帝今日竟是大逆平日意趣,連番施壓。
皇帝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無比陶醉看著書案上的字卷,輕撫頜下長鬚,吩咐道:“給聯好好地查這字究竟是誰寫的,但記著不要驚著這位書家,要好生以禮相待,嗯,找到後……替聯恭敬請進宮來,聯要向他好好討教討教。”
“啊?”徐崇山滿臉震驚抬起頭來。
再一個片刻後,這位官服溼了又幹幹了又溼的大內侍衛副統領再次出現在某處偏殿陰冷的屋簷下,他尷尬看那名錶情極精彩的小太監,惘然窘迫說道:“是的,御書房裡的情況就是這樣,現在看起來,那個白痴好像要因禍得福了。”
小太監後怕地拍拍胸脯,甜甜笑著說道:“大人這可是個好機會,如果咱們暗侍衛裡出個陛下賞識的書家,大人臉上想必也極有光彩。”
“沒有機會,也沒有光彩,至少現在是這樣。”
徐崇山皮笑肉不笑看著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說道:“你得記住那個白痴”不”是寧缺確實沒有進過宮。”
小太監吃驚看著他,問道:“大人,這是為什麼?”
徐崇山笑的像哭似的,聲音從牙齒縫裡擠出來,說道:“因為……先前咱們沒認,這時候再認,那就是……欺君。”
小太監瞬間便想明白了這中間的問題,哭喪著臉就像笑似的,搓著小拳頭苦惱說道:“瞧這事兒弄的,好事兒怎麼就弄成壞事兒了。”
徐崇山心想你這在這哭什麼喪,老子硬生生把一個絕佳的拍陛下馬屁的機會給玩成了疑似欺君的大罪名,才真正值得痛哭一場!
一念及此,他不禁後悔到了極點,若一開始他出頭替寧缺把這個黑鍋先背一背,何至於現在陷入如此兩難、看著一座寶山卻不敢動鋤頭的操蛋局面!
小太監眼珠子羊碌一轉,看著他小心翼翼又出了個主意:“要不然大人這時候去回稟陛下,就說先前沒有想起來寧缺這個人,這時候查了查便想起來了。”
“蠢貨!”
徐崇山情緒本就極為糟糕,痛聲i斥道:“開始要治罪的時候想不起來,這時候要重賞的時候就想起來了,陛下待我們寬仁,不代表陛下就是那個啥!有些不重要的事兒瞞瞞陛下無所謂,但如果陛下覺得臣子真把他當成那個啥,你就會知道在陛下面前,我們才是那個啥!”
他強行壓抑下心中那股惱火情緒,沉聲說道:“欺君這種罪過不能認,既然一開始沒認那麼一直到死都不能認。”
小太監抬起頭來無辜地看著他說道:“萬一寧缺被找到了,咱們想不認也不行啊。”
徐崇山沉默片刻後說道:“時間,只有時間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是那個白痴說的唯一不白痴的話,也只有時間才是減輕罪責的唯一方法。”
和煦的春風在草坪上吹過,透過花樹,鑽進幽巷,然後順著書舍窗戶與粉牆間的縫隙鑽進室內,拂在年輕學子們的臉上,暖洋洋懶洋洋,正是春困大好時節,然而丙舍的學生們滿臉睏意之外,還有些疑惑之意,因為某張書案空著的。
第三聲散鐘敲響,學生們三三兩兩離開書舍,或回長安城,或赴灶堂搶最新鮮的第一根玉米棒子,或拖著書生步踩著溼地旁的石徑往舊書樓去。
到了舊書樓,依然沒有發現那個傢伙的身影,詢問教習知道那個傢伙也沒有偷偷直上二樓,眾人眼眸中的疑惑之色更重,司徒依蘭和金無彩忍不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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